堂良 《搭档失忆了怎么办?》全篇(后续)
被扇子打的。
扇子是孟鹤堂拿的。
可打是周九良让他打的。
所以周九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孟鹤堂从来不打周九良,弟弟和喜欢的人双重身份加持,让周九良成为德云社少有的没挨过揍的捧哏,为此俩人连《口吐莲花》都不说,有些非得上扇子打的环节,孟鹤堂出手时都是能多轻就多轻,手指还死死地别在扇骨里,落下去的时候带了呼啸的风,可碰到了却只是软软的一下。
孟鹤堂是不舍得,可周九良不乐意。
作为民族文化的传承者和弘扬者,周九良对艺术心怀敬畏,于是某次演出之后一脸严肃地跟孟鹤堂探讨了一下他们演出的戏剧张力问题。
孟鹤堂揪着头上的小卷卷,表情抒发内心想法“话是中国话,可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周九良瞧他这幅样子,只能叹了口气,做出会议总结,“我说,下回您用扇子打我的时候,使点劲儿。”
孟鹤堂似乎受了惊吓,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是这个世界疯球了,还是我孟鹤堂听错了?主动请打,周九良是不是廉颇之后第一人?
可周九良既然说了,孟鹤堂就没有不听的道理,于是第二天演出的台上,孟鹤堂熟练地把手指别进扇骨,然后在周九良期待和鼓励的目光中,挥出了扇子,然后周九良头顶的小卷毛,在扇子的“敲打”之下,轻微地抖了抖,力度远不及北京城冬日的风。
周九良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冲孟鹤堂翻了个白眼,核心内容就是我很失望。
孟鹤堂委屈,他向来是个温柔的人,即使经常沙雕,骨子里也还是温柔,根本不能理解要用多大的劲才能算得上是爱岗敬业,难道要把扇子打飞吗?
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谁让暗恋者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是卑微的呢?
于是扇子第二次飞舞在空中的时候,孟鹤堂一狠心一跺脚,“咬牙切齿”地给周九良脑袋上结结实实地招呼了一下子,收获了一个一脸懵逼的周九良和台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完了,这回之后,社里的“暴力逗哏”名单,自己怕是要榜上有名了。
乖乖巧巧听从了周九良嘱咐的孟鹤堂觉得这下子自己的搭档肯定是要满意了,毕竟凡事只有你孟哥不想做,没有你孟哥做不到。
可更出人意料的是,周九良并没有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在刚刚为自己热爱的艺术献了身之后,他脸上就挂上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冲着观众挥挥手,一板一眼地接着孟鹤堂的包袱抖落给观众笑。
孟鹤堂在台上一时间摸不清楚自家搭档的心思,下了台就紧张兮兮地拉住周九良的胳膊,把人按在了椅子上给他检查脑袋。
周九良倒也不反抗,任由孟鹤堂扒拉着自己的一头小卷毛,按来按去地检查有没有鼓起个大包,乖巧地有些异常。
确认没有问题的孟鹤堂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说上一句劫后余生的“万幸”,周九良的一句话就让他从椅子里直接弹了起来。
周九良摸着被揉乱的小卷毛,奶声奶气但很认真地问孟鹤堂,“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