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里尼日记(3)

她喜欢听我在KTV里面唱歌，便总缠着我给她唱。有一天，她给我放她一个男朋友录给她的歌，笑道：“不太好听呀，嘻嘻。”
是她给我介绍的我第一个正式交往的女朋友。她俩总会一起来看我，她的短裤总会更短一些。高中的生活是很辛苦的，两周放一次假，总要跟她吃一次饭，有无女朋友都是如此。
她知道我喜欢王珞后，总是带着嗔怪的语气与我谈论起这个话题，她觉得我的求而不得和她的疑似求而不得有关。她也将我喜欢王珞的事跟我这个女朋友讲了，应该是将她介绍给我之前吧。
“要是我们一直这样就好了。”当时是高中会考的前一晚，我躺在她的腿上和她一起看电影。“其实我跟王珞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可能她是火焰，而我是海水。”
我们最近一次见是在去年的冬天，我的一个新年问候换来了我们的两顿晚餐。我在她家楼下等着她，依旧是一振铃她就下来了，妆化得比以前好多了，只是眼影重了一些。
五
王珞喜欢权志龙，也在笔记本上写过千百次他的名字。曾几何时，我仅仅想当她笔记本里的一个标点，但如今我把她写在故事里，和写别人的区别可能就是键盘敲得更用力一些。
韩国的舞曲是东方的耳朵最能够适应的。我和狐朋狗友在网吧通宵的夜晚，一首SOBER便使得我的走位和补刀随着音乐律动。我相信广电总局发出的“限韩令”仅是政治正确之引导，不是文化一元之墨守成规。韩国练习生之所受，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毋有不可，画眼线、涂口红亦谋生方式耳。任何不违法及不违背基本伦理道德之事，一旦被人冠以热爱之词，就不可统统以洗脑之故概括。研究问题的可能性以及答案的可能性更有意义一些，而将问题随意更改甚至直接置问题本身不理，评卷老师通常是不给分数的。
《奋斗》中的李小璐美得不可方物，剧中有一词形容曰通体雪白。我虽没见过王珞的通体，但是我觉得她会比雪白一些，至少跟雪一样。她喜欢穿会露出一个肩膀的短袖，我曾把那个洞扩大到手肘，当然，换来的便是我的衬衫扣少掉许多。不过，这也增加了“通体雪白”的可能性。
小城市的初中基础设施建设程度大多一般，但最糟也无非就是雨季的时候顶楼的教室会漏水罢了。我们教室的事故多发地带就在最靠窗边的一组，于是我们两个组的桌子就并到一起，她也就成为了我左边的同桌。我时常会讲一些段子逗她开心，有蓄谋已久的也有临时起意的，就像喜欢她的程度一样。历史课，我用各地方言模仿十一届三中全会领导人员的发言，笑得她前仰后合；语文课，讲到《鱼我所欲也》时，“小雨我所欲也，珞珞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不好使也。”说完她们两个一起拿书砸我，小雨是班级的团支书，王珞是班长。
高中开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表演小才艺总是很有仪式感的环节。我上讲台前报了一段菜名，下来后她说让我请她吃蒸熊掌。“鱼我所欲也，吃熊掌可违法。”军训时候的丢手绢游戏，她不出意外地将其丢到了我身边，我起身假装追了她一下，等她回归原位，唱了一首当时中国好声音最火的《趁早》。随着丢手绢的歌声再次响起，我把手绢又丢在了她的身边，轻柔的女声版《趁早》打断了三维立体声。我觉得我唱的主歌好听些，她唱的副歌我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