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祭仪式
黑压压的人群低着头面朝纪念碑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全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在为亡者默哀。却依然有那么一群人忙的四脚朝天,叫苦不迭。不是他们无情,作为蒙古-西伯利亚一带的原住民,他们的心中悲愤更甚于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但作为公祭仪式的主办方,贝加尔支部有着必须去履行的职责。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无数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作为主战场,西伯利亚在第二律者的肆虐下下,到处都充斥着高浓度的崩坏能,即使在十六年后的今天,这一情况也没有多少改观。虽然纪念碑建设时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从而将最终选址定在了这座崩坏中心一千多公里外里外的岛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放松警惕。
崩坏的恐怖之处不仅在于它毁灭一切的能力,更在于它无孔不入的传播能力,和复杂的表现形式。 天命组织曾经调查过人类有记录的所有大规模死亡性事件。 无论是战争还是事故,无论是尸横遍野的瘟疫,还是肆虐一方的天灾。无一例外,无论最终致死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天灾人祸的背后隐隐约约都有着崩坏的推波助澜。
事实上,在15世纪以前,由于缺乏足够的认知,崩坏一度被人类认为是一种瘟疫。例如曾经在欧洲大行其道,祸害了近三分之一的黑死病。鼠疫猖獗的背后,就离不开崩坏的影子。从流行病学的方面来考虑,瘟疫确实与崩坏有着一定的相似性,但最恐怖的瘟疫在崩坏面前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直到15世纪,人们对于崩坏才有了一定的认识。尤其是在公元1475年,天命东征明帝国失败后,才更加被重视,在后来的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推动下,崩坏的一系列基本理论才得以建立起来。
崩坏的传播速度,致死率都不是普通的瘟疫可以比拟的。 任何接触过崩坏能的生物、甚非生物都会被崩坏能辐射侵蚀,无形之中成为另一个崩坏的放射源。崩坏能就藉由这种方式不断扩散、富集,一旦局部地区崩坏能达到某种条件,就会“嘭!——”爆发……
这种无规律的爆发,就是崩坏最基本的表现之一。虽然目前还搞不清这种爆发具体的条件。但只要将该地区崩坏能能浓度控制在一个较低的范围,就能有效避免崩坏的发生。
而参与公祭仪式的人,恰恰是大部分都是常年奔走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最容易受到崩坏侵蚀的那些人。
为了不让公祭仪式的现场,成为另一场崩坏的灾难现场。贝加尔支部必须全天候监控整个贝加尔湖区的崩坏能浓度,随时准备喷洒崩坏能抑制剂。为了这不到一个小时的公祭仪式,这支小组已经连续奋战了36 小时,虽然已经困顿不堪,但他们依旧坚守一线,不给崩坏这个恶魔丝毫可乘之机。
空气中安静的可怕,偌大的湖区只能听得到一丝盘旋在500米空中监测崩坏能浓度的无人机的引擎声。而在平常,这一丝的声音早就湮没在城市噪音中,不会让任何生物有听到的机会。
为了不给身上的正装留下折痕而以一种奇特的姿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沈鸿熹在顺着墙面传来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极其轻微,但却完全不同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逃不过他敏锐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