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烟火（原创良堂）（短篇一发完）(2)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试着搭了几场。开始的效果并不理想。孟鹤堂过于活泼而周九良过于四平八稳，虽然基本功扎实，可是太沉闷，没有什么笑点，他们的留白太多，毫无默契可言。周九良心里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拖了师哥的后腿，小孩儿比刚认识的时候更闷了，孟鹤堂找他对词儿的时候，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发点小脾气。他觉得自己不够好，想用这样的办法惹恼师哥，趁还没有正式搭档，让他重新选择，即使他心里特别难过，即使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孟鹤堂却根本不理他的岔儿，还是好脾气地哄着他，找一切时间跟他磨活。他发脾气也不恼，像没心没肺一样逗他开心。虽然他只是个孩子，可是孟鹤堂什么事情都跟他有商有量，听取他的意见，让他感受到足够的尊重。周九良别扭了几次，就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了，他本就不是情愿的，在心里开始疼惜师哥的努力，也感动与他对自己的好，开始沉下心来培养与他的默契。
时间就在两个人慢慢的靠近和磨合中到了年底。刚刚搭了两个月的两个人，默契的小苗眼看有些生根的意思，孟鹤堂舍不得让努力功亏一篑，所以周九良放假的时候，他也是每天都给他打电话，有时候发视频，两个人缩在被窝里，你来我往地对词儿。这个年假，周九良觉得到嘴的任何东西都有了不一样的味道，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接到孟鹤堂的电话，这个孩子，学会了笑。
周九良初六就回了学校。
冷冰冰的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心里却对不远处的春天充满向往。
孟鹤堂知道他提前回了学校，过了两天就回了北京。行李一放就来接周九良。他一边给周九良收拾衣服一边说：“这里太冷了，走，跟孟哥去我租的房子，我那里有暖气。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周九良还在拨弄着他的三弦，简单地嗯了一声，孟鹤堂笑着过来，在他头上摸摸，说：“航航，咱们俩以后就绑在一块儿了，无论是成功了走上更大的舞台也好，还是一辈子就在小园子说也好，孟不离周，周不离孟，好不好？”
“好！”周九良答应得异常坚定。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却说不出口，他羡慕师哥敢说敢做的性格，或者说，是喜欢。
在孟鹤堂简陋的小屋子里，每天都有欢声笑语传出来，周九良小孩子的开朗在孟鹤堂的带领下完全被开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度过了长这么大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那天特别冷。因为过节，孟鹤堂叫了几个在北京的师兄弟一起过节。
周九良像个被宠爱的小孩子，孟鹤堂喝酒聊天儿之余还不忘问他几句，给他夹菜，跟他开开玩笑。周九良憨憨地笑着，心里有一种他也说不清楚的甜丝丝的感觉渐渐把他淹没。
吃过饭，一群人走在北京凌晨的街头。
月亮在路灯的光芒里，硕大却并不明亮。他们边走边聊，白白的呵气在周身环绕着。
孟鹤堂始终走在周九良的身边，问他冷不冷。 周九良缩缩脖子，却说不冷。孟鹤堂微微笑笑，拿起他的手，一边轻轻的搓一搓，一边说：“还不冷，手都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