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全员向)——19.是错觉么(5)
门外的人攥着掌心里的纸条,是上次命人查的地址。卷儿看了看门外的左右,才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撬锁的工具。听须刚才的话说,那人已经被送了回来,但身边没有人照顾。正想着,门锁已经解开。他走了进去,黑暗中找不到方向,只好先摸索着灯的开关。
沿着房间探索,映入眼帘便是床上虚弱的身影,他急忙跑近,惊诧的声音强忍着咽回喉咙里,那人身上的衣服被血浸得透彻,一动不动吓得卷儿立马探了鼻息。
好在只是呼吸薄弱。
他不停歇地打了一盆热水,轻轻摘下外套的遮盖,去解开极其容易触碰伤口的纽扣。每一下都是憋着呼吸去解,生怕把人弄疼。
其实手脚有点慌,那人还未喊一句疼,自己便皱紧了眉头仿佛痛在自己身上。床上的身影似乎意识模糊,又像是做着挨疼的噩梦,乱了鼻息,也皱起了深眉,急得人牵上手连连安抚,竟忘了自己是连触碰都会脸红的人。
“呼——呼——不要怕,我,我在这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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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有个任务得你去一下。”
“我不去,我最近想休息。”
“好,那还是安排壳去。”
华少准备抬手摁上屏幕,很快被人打断。
“他不是重伤了?哪里去的了。”
须把后一句吐得小声,视线也懒得对上,
“最后还不是我去。”
那人轻笑,但也有些不满,皱着眉头把干唇轻舐,抬起的手朝人伸着,轻轻动了动指根,示意须过来。
“你以为你出任务我开心?一个人睡几天我可不乐意。”
须笑着,故意用不屑的力度打掉了他悬空在等待的手,步去沙发旁座位坐下。但扑了空的恶人显然不会轻易适可而止。于是刚落座,须便被扯去了手骨,粗乱撞去怀里,脖颈间容下着温柔的雕琢,那人的头发也柔软,一下一下地挠痒在脸边,也惹笑了常年冰山脸的人儿。
“痒,痒——。”
“嗯——。”
那人舒长了尾音显得惬意,投意的香气爱不释手,揽紧的拥抱无比充实,连回应都变得慵懒至极。
“我今晚可不在这儿过夜。”
像点醒一般警告着怀里人的一举一动,须看着人缓缓停住,抬眸重新带着审视的目光,但却嘴角带笑。
像擒着猫颈一般抓近了人儿,锋利的目光挨近凝视,声音是故意碾低的音色。
“明天你就出任务了,今晚必须留这儿。”
语音刚落,听者还没来得及消化去耳间,怀里的亲昵重新掀起,须轻笑着,眉眼也变得舒缓,但却心事重重,手心渐渐拥在那人的脊背,昂首任由他作乱。昏灯沉沉,慢慢挪回了柔软的床褥。
但相拥没有停下,举动并未停滞,他环住了华少的宽肩,后倒时眼里的天花板灰蒙蒙,正如此刻他的心情一样,填不上色彩。
有时候他会问自己,
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答案从来都是记得,
卧底二字就像烙印一样,灼成痕迹留在心底。
可他又不停地想方设法麻痹自己,
去遗忘身份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