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三十篇【NO.23】 柠檬树花(2)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Meu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百鬼就一动不动地与Meu对视着。 
「可是。」 
挣扎许久，Meu还是发出了可以被对方听出动摇的声音。
怜惜和支配欲同时煽动着恋心，Meu却动真格地抵抗着那番告白的牵引力。 
「…百鬼你、果然还是…喜欢那个人吧。」 
「欸？」 
「因为，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啊。」 
百鬼终于明白了「那通奇怪的电话」的意义。 
胸口深处被酸楚的哀怨和甘甜的感动充盈着，喉咙被翻涌的情绪哽住了。
对方竟然是这么别扭的人，虽然这么别扭，但是我可以去相信吗？为了我而做出这么兜圈子的试探的meu，是因为，对我—— 
「因为余没有听出你的声音。…余说啊，这完全是有意模仿而且模仿得这么相似的meu的错！隔着电话怎么可能听得出来！…不、余是说，是余的错，是余没有听出你的声音，所以你才避开余的吗？」 
Meu的身体微微向后仰、用两手支撑床单。 
「说过的吧，这只是一场对于她们的小小背叛…只是一场报复……」 
「算了，都无所谓了，你想『做』的话，就『做』吧。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啊。」
「meu不愧是惹余生气的天才呢。」 
哽咽的气息。严厉的语调。 
有少许的泪水滑过眼睑，同时露出了一步也不退让的沉静微笑。 
百鬼将自己的手放到Meu的大腿上。含着热度的湿润眼瞳、妖艳地轻轻颤抖着。
「哪怕是占据着『我喜欢你』的优势也不代表着meu说什么我都会去包容，被喜欢的人一次次否定，就算是余也是会难过的。但就算受伤，能再一次见到meu，余——很幸福」
多少受到了震撼的Meu，惊惶地垂下眼帘、流露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的表情。 
「『难过』和『幸福』…」 
难以启齿似的迷惘声音。 
「…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 
有点气恼地回答了这个多余的质问，吐息却变得愈加甘甜。 
百鬼轻轻地将脸孔靠近、亲上去。
「余已经不想……再一次背叛自己的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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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发出邀请了。
独自站在戏院门外最角落的石柱后面，百鬼继续给meu打电话。铃声一下一下空转。最后还是无人接听。
「算了，也许这就是对余最好的惩罚吧……」
周围的人似乎都找到了他们等待的人，唯独自己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朝远离人群的角落前进。
「哟，百鬼」
脚步停下的同时，手腕就被某个熟悉的细腻触感握住了。
「……今天，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是不太想来啊。麻烦死了！想回家睡觉！」
生硬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还在闹别扭。柔柔软软的眼神却漂荡出少女心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