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缘起缘灭聚聚散散 执着却盼再次轰轰烈烈(4)

天帝扯了扯嘴角，极为认真地看着她：“我元灵之中，本带着擅用禁术而来的诅咒，去了半数天命寿元，无法弥补。”
“……诅咒……你是说，那时候我用自己的血去解你身上的天命之毒。”惜音想起自己在凡世曾放血帮助容齐解毒，恍然大悟
“是，却不想……被你的血，就那么解开了。”天帝点点头，将惜音的手合握在自己掌心，看着她的眼睛道，“血灵子，逆天改命，欲施此术者皆以半生天命元寿为代价。”
“陛下当时这么喜欢她，宁愿将半条命给她，她却在复生后天天往魔界跑，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将你的尊严践踏在脚底的火神。”惜音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要抽出自己的手都忘了，看着天帝一字一句说着，“你有没有想过，锦觅从来没有对你付出过真感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你做的这一切她在乎过吗？”
天帝一脸疼惜地望着惜音，半晌没有说话。
“陛下，你到现在还爱她吗？”想起那些故意让自己听到的话，惜音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问询，她不想与锦觅争个高低，也不屑用什么伎俩去证明什么。
“不爱。”既然现在话已说开，天帝也不愿让惜音产生误会，再一次坚定地表明心意，“我爱的人是你，你接受吗？”
“陛下既能为锦觅以性命相付，想必一定很爱她，如今又怎会说放就放。”惜音垂下眼睑，想要将手抽出来，无奈力量悬殊尝试了许久都未能如愿
“千年前，我一直都在追逐她的背影，累了，也倦了。”似乎想要紧紧握住什么正在流失的东西，天帝不愿放开她的手，想要告诉她，他从未将她当做锦觅的替身，他对她的爱，不含半点算计和污垢。
天帝的声音带着微颤，撞在她心上，一下一下生生作痛
“是什么，让你放下她的？”惜音看到他眼底的沉痛和真挚后，眼光闪了闪，微微撇头避开。
“从小生活在黑暗里，让我一度过分渴望温暖。遇见锦觅的时候，我曾以为，我生命中的那道光出现了，但我从她那里得到的，从来只有刻骨的寒冷。”天帝攥紧自己的掌心，将心头的伤口挑开摊在她面前，话语却是那般平静，“无论我为她付出什么，她都可以视若无睹，我甚至还要承受她的指责，她说，我不懂爱，不配得到爱。”
月光一点点铺满院落，映照在她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音儿，太上忘情只是我逃避那段过去的借口，我的心从未真正平静过。”天帝紧紧地盯着她，待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和眼中平静无波的神色，心中狠狠地一痛，“直到凡间一世，遇见你，我的伤痛，少了。”
惜音曾以为，无论天帝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她都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可是他让她知道，曾有那么一个人，让他费尽心思，让他……那样宽容大度，毫不在意她……，还为她几次涉险伤及自身……，最后……最后……
“我自己放纵的感情，我自食其果，你如果接受不了的话，我现在就走。”天帝心头苦涩，却也不愿让她有半分为难，忍住万般不舍放开她的手，起身想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