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协议】 第二十四章 牺牲他人(2)

“阿尔法选好了任务没多久就过来了，他没有参与这次计划，所以我们只比你们提前了一天到这里。那时这里已经只有莱安娜一个活人了，她很幸运地觉醒了异能，所以在这里都疯狂的情况下活了下来。有异能的人对精神污染的抵抗力会明显上升。”汉默尔顿解释道。
“你们……你们明明有能力解决这里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过来呢？”花信还是不能接受的样子，她觉得，花禧年和汉默尔顿是在用人命为她铺路。
洛零突然笑的很无良，“A级当然可以迅速解决这里的问题，B级也可以，那么C级呢？任务都被A级B级做了，C级要怎么积累经验，怎么提升自己？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从D级爬上来的，我们都会死，迟早的事。但是协会不可以出现断层，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有人因此遇害，是必须的牺牲。”花禧年缓缓地说，这几个字让他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但是洛零拦住了汉默尔顿准备替花禧年说话的举动，让花禧年必须亲自为孙女揭晓神秘界无情残忍的一面。
洛零并不是存心想要花禧年难过，然而洛零非常想搞清楚花禧年为什么要把花信送到他身边学习。神秘界除了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剩下的基本都是被迫接触。任何对于神秘学的好奇，都会在第一次遇到恶灵、黑暗生物时被强烈的恐惧替代。然而加入了就不可能退出，要么堕落，要么死命对抗，无人可以置身事外。
不过这次不一样，洛零非常希望花信被劝退，她还没有觉醒，还可以回头。也许是出于好心，也许只是单纯的对于一米五女孩的保护欲。
“牺牲应该是自愿的，而不是被你们这些人掌控！你们没有资格让那些人去死！帕尔曼应该成为更好的音乐家，每天在鸟鸣里醒来，对着森林演奏小提琴；那个死去的女孩也有家人，他们可不想你一样，什么都可以牺牲！”花信愤怒地指责花禧年，就好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而且每一句话都直指内心。
洛零推了推汉默尔顿，轻声询问：“议长和孙女矛盾很深？”
汉默尔顿点了点头，低声回答：“自从议长家的公主翻看以前的卷宗，就一直认为议长导致了她父母的死亡。”
洛零震惊地问汉默尔顿：“花禧年害死了他的女儿？你是在逗我？那可是‘永远正确的议会长’啊！”
但是汉默尔顿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回复：“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也是从那时起，议会里的反对派变多了。”
没有管洛零和汉默尔顿的窃窃私语，花禧年的表情十分沉重，像是压了一座山。
“牺牲他人要做的觉悟，比牺牲自己更多。”他的声音宛如洪钟，蓦然撞上了在场四人的耳膜。
“对于想要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他的话语就像陈旧仓库里铁锈味的风，裹挟着麻木和悲伤。
神秘界需要新的血液，需要在老一辈离去之后，依然能有人镇压住黑暗深处蠢蠢欲动的恶意。为此，花禧年这个神秘界巨头，承担了太多见死不救的压力。将任务划分等级只供相应阶层的人领取，近百年来再无大的动乱，却使得小的伤亡从未间断。每天都有人卷入低阶事件中遇害，而高级战力们却无所事事。他的“正确”是对于整个时间长河而言，可现在，每天都有人因此无辜而死。
花禧年确实是神秘界的守门人，和平与安宁的守护者。可他，并不能算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