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澄重生了（32）

聂怀桑比江澄先醒，醒了才知道魏无羡在他和江澄昏迷之后与江澄共情，醒了之后就魂不守舍地守着江澄，内疚自责还有心疼，看得他心里堵得慌，想上前质问，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
他是谁？他与江澄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去质问与他一同长大的魏无羡？
思及此，他就忍不住落寞。
他与江澄而言，不过是一个共同求学的人，是魏无羡的好友，只不过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得知了不该知道的事。现在一切回了正轨，就该各自安好。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去看了江澄。
江澄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眉间紧皱，不曾放松，一如他在梦境中看到的那般。
那是江澄整夜整夜睡不着，大部分是因为江家还在上升期，他一个人支撑整个江家，有太多事需要他做，所以只是眯一会儿就继续做事。后来江家稳定下来了，也得了空闲，也能睡个好觉了，但总是失眠，就算睡着了，眉头也总是紧锁。
他想伸手去抚平江澄的眉头，可手才伸出去一半，就在魏无羡的眼神中尴尬的放下了手。
一时间就连解释都解释不出。
怎么解释？
说他入了江澄的梦，习惯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还没想到深处，就自嘲一笑。
江澄现在有魏无羡陪着，他终是没了资格。
魏无羡看了一眼满脸尴尬的聂怀桑，想到蓝曦臣说的，他与江澄的状况有些相似，只不过却探不出缘由。想到聂怀桑的神情，有了猜度。
“你见到了江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聂怀桑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也没想过隐瞒，便如实回答了。
索性魏无羡也与江澄共情，也该知道江澄过去。
得到肯定的回答，魏无羡神情更加悲怆。
他从江厌离口中听到过江澄的过去，只不过，江澄叙述得与现实，差了太多。
江澄终究是顾念着他，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隐瞒着，不让他知晓，不让师姐知晓。
莲花坞的覆灭，金子轩的身死，师姐身死，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存在，就算不是他所想，但也确实与他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观音庙的事情让他最为愤怒。
前世的魏无羡居然说用一颗金丹还了江澄，还了江家。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愤怒，恨不得杀了魏无羡。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江澄？这可是他从小到大放在心上的人，是他死也要护着的人啊！
共情之后，他能感受江澄的心情，那时候的江澄是什么心情？
难过？伤心？
他不清楚。
各种情绪压在他心头，让他难以喘息。
他觉得江澄该恨他，可江澄不恨他，只是前世的自己永远不知道，不知道江澄为他付出了什么，不知道江澄是如何把他放在心上，不知道江澄……不恨他。
“我觉得我就是个祸害！”
聂怀桑听魏无羡说道。
似乎是对江澄说，又似乎是对他自己说，总归不是对他说的。
江澄与魏无羡之间种种，聂怀桑终究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