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十步飒一人 生贺(2)

“辛苦了。”我也捧了一杯茶，坐下轻声道。
然后我看见，火焰照的忽明忽暗的他的脸上，划过一道清晰的泪痕。
“我也许错了。”他开口，声音沙哑。
“或许吧，可谁又说得清呢？兴许明日你又对了。”我喝了一口茶道。
半晌他开口，“人生总是如此吗？”
“是，总是如此。”我又嘬了一口茶，顿了顿，“可那又能如何。你是你。”
我们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将亮他才慢慢起身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我回床上睡了一会，再醒来已是黄昏。我出了门正巧碰见他。
他已经换下了昨日的衣裳，一身素白。像要跟雪融在一块了。
见了我笑了笑。“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前几天总是下雪，今日总算停了，打算出去走走，再不动动身体都僵了。”
他就随我一起漫无目的的闲逛。
我终于发现他哪里不对了。比之从前，他似乎话少了很多，性格也寡淡了许多，我这一如从前令人气恼的性子他如今竟也能面不改色的同我交谈了。
大抵这条路总是这样的吧，我想，可还是所有人都必须去走一遭的。
我们又一起过了一个春秋。
一日我们外出回来，分别之时他又突然开口“我也许不曾有错。”
他转过身望着我，眼里似有泪光，“是了，我不曾错。”
“我是我。”他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到摔坐在地上，毫无仪态，泪流满面。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
第二日他同我说，他又要走了。
我并不意外，点点头。
我这次有礼物想送给他了。我从屋里拿出来，递给他。
他愣了愣。
“这是新的，你那条我留着呢。”
他闻言笑了，由我给他系在发上。
“愿你如风。”我说。
又能回到你最初的地方。
他笑得清风霁月，待我系好后，潇洒转身。
记忆就到此为止，我拿着发带回过神，照着镜子束好头发，出了门。
连着阴了几天，一直不见阳光，今日更是下了一场缠缠绵绵的雨，空气里都是薄雾，最近开始有点刺骨的冷，这样的天更让我不喜出屋。
这会走出去，两边的树间透下的金黄色的光芒照的人舒服，雨竟是停了，还难得放了晴。
看向周遭渐黄的树叶，才惊觉秋天已到了好久了。
我走至路口抬头，倏然瞥见尽头处一个身影正慢慢走向我。
一个身着红装，似火一般浓艳的少年，扛着剑走来，鲜红的发带随着头发的摆动而摆动。一身透露着不羁和随意。
他走近时我终于看清他的脸，他似乎也看见了我，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摆摆，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笑容明艳。
“哟，华飒。”我听见他说。
黄昏之时，我们来到高坡上，让草叶上的雨水沾湿衣摆。
他看的方向，恰巧是明天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在我们身后，正在日落。
恭喜小朋友明天就要三岁啦，在今后的岁月里，也一直如风，鲜衣怒马，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