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多流亡史》(2)

众泰坦的力量瞬间摧毁了那支骄傲的舰队，并且重创了王座上的阿尔卡-法，鲜血从他破碎的王冠上滴落。即使是不可一世的阿尔卡-法，此时也听到自己灵魂的哭嚎。
“这就是你们的蔑视吗！”他大吼道，披散的长发狰狞地起舞。“那就再加上整个克洛维斯！”
恐怖的咒语又一次在黑暗的大厅中回荡，阿尔卡-法将岛上所有精灵的生命为咒引，再次降下了诅咒——连带他自己的。当狂风携着闪电，火焰点燃海潮，一起淹没克洛维斯，其上再也没有一个生者。阿尔法-卡的形体连同灵魂都被自己的魔法风暴撕碎，散入了深渊之中。
但是他赢得了战争。
那柄黑色的巨镰划过了潘德的上空，诅咒的利刃割断了众泰坦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他们被巨大的魔法冲击送回了门的彼端，返回了梦境之地，永远地与这个世界断绝了联系。其中有两位大能者甚至就此消逝，因为她们用尽最后的力量用以救赎和希望。
希望克洛维斯被摧毁了，无数冤魂的哭嚎声中，伊斯兰迪尔走上了甲板，与他的同胞们抱在一起失声流涕。
在阴云刚刚开始聚集时，他便最先发觉了异常，冥冥中他已感受到预言所说的时刻已经来到。于是他大步奔走召集他的同胞，像一只迅捷的鹿跨过原野与山丘，像孤独的头狼穿越荒野和林地。最终岛上多数的驽多被聚集，而英勇的伊斯兰迪尔在其中屹立，容貌神态高贵好似精灵的王侯。
“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乃吉尔伽与阿尔芙之子伊斯兰迪尔，我来破除驽多的锁链！”
说罢他亮出宝刀阿尔芙，“这便是女神阿尔塔利亚的信物！如若当年的忠勇仍在你们心中有所存续，就请追随我乘船离开克洛维斯，离开阿尔卡-法这个暴君伪王，到潘德去，到女神那边去，去支援阿尔塔利亚——正如数千年前我们所做！”
三分之一的驽多听从其召唤而起，而余下的沉默地离开了他。克洛维斯是诸神所建的乐园，在其中的奴隶也享受着不可想象的福乐。奴役与享受从不同的两个角度消竭他们的意志与勇气，在数千年后，这些曾经高贵的战士已经无法握紧弓箭和长矛。
驽多们乘上吉尔伽所造的大船离开了克洛维斯，但是吉尔伽本人却辞别了儿子伊斯兰迪尔，独自一人站在港口，看着船只逐渐隐没在逐渐升腾起的雾气中。伊斯兰迪尔知道自己的父亲要亲自兑现欧罗许下的承诺。他在众人目光下走进船舱。
“吉尔伽已死！”吉尔伽冲着船只的残影大声呼喊，“其刀名为伊兰瑞尔！”
船上的呼声隐隐传来，那是驽多的歌谣，《伊兰瑞尔之歌》。
终于他跪倒在地，被悲伤淹没。
克洛维斯覆灭之后，便只有伊斯兰迪尔的舰队上的精灵得以存活。伊斯兰迪尔将驽多改名为诺多，以此纪念受奴役的岁月。
等到船只抵达潘德，诺多们才知道众神已经被阿尔卡-法摧毁，就算阿尔薇娅在最后的时刻以神格为代价，将诸神的残存意志保留在潘德，他们也无法在对这个世界有任何有意义的干预。而其中最为善良的海洋女神伊露塔用尽最后的力量将精灵们的船只托送着逃离了狂风肆虐的海域，至此彻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