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睫盼》（《敛眸》前篇）剑网三明毒唐《求欲》同人(3)

唐萧当即剑眉一凛，脸上杀意尽现，之后还是认命般咬着果子递与他。
从前做的孽，总归是要还的。
于是，陆穹左右一想，心一横，豁出去一张老脸，呷了口粥渡给自家夫人。
“夫人可还满意？”
唐萧擦了擦嘴角，答非所问：“过去那些日子，快的好似一瞬。一眨眼，来了五毒。一眨眼，与你们二人拜堂成亲，孩子一个个落地。”
陆穹不解道：“好好的怎么忆起从前了？这粥得趁热喝，一会可就凉了。”说着端起碗舀了一小勺，唐萧摆了摆手，示意陆穹把碗给他，“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被困在这里。”
陆穹低头布着几叠开胃小菜，耳根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困”字，忙撂下菜碟，答腔道：“可这里有夫人所有的牵挂。”
“这话倒也不假，一生爱恨都被你们套牢了。等回神才发现，爱也好，恨也罢，反正大半辈子也已熬过去了。”
“熬？”陆穹顿时心中酸涩不止，缓缓放下手中小匙，闷呼呼地将人拥进怀里，“夫人，从前便是煎熬，你也走过来了。我与曲流觞对不住你，也知你心里有怨，但，但……”说至最后，竟哽咽起来。
他并非傻子，唐萧如今每况愈下，连曲流觞开的药方都见效甚微。这几日，唐萧每每念及过往，他心里便如针扎一般刺痛。不肯深想，亦不敢妄下定论，只当夫人闲坐无事，打发辰光而已。
“夫人，昨日我见你盯着梅花发呆，这花清香冷冽，一会儿我去折几枝回来，就放在你床头。”
唐萧正欲允声，一声猛烈咳嗽却在这时破口而出，愈咳愈烈，陆穹急忙放开怀抱，伸手抚着唐萧后背。在连咳数声之后，唐萧长舒一口气，摊开了手心。
手心赫然印着一抹刺眼血红。
陆穹默不作声，拿起先前的那块帕子，替唐萧擦净沾着血丝的手和唇，柔声道：“曲流觞不日便回。”
唐萧心道，你这又是何苦。偏又不忍拂了爱人心意，只好摸上他鬓边白发，生硬地换了话题：“那年中秋，你说等咱俩白发苍苍，还要背着我看月亮。”
“那是自然。”陆穹回握住耳畔那只苍痩的手，落下一个饱含爱意的吻：“天上地下，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如此，便好。
你是我陆穹的人。
曲流觞在日落时分而至。
——抬眼便是被渡口景象惊了一把：唐萧着了件绛紫色毛氅，手里揣着只手炉，长身玉立。陆穹撑着把伞，站在风口处，替他将风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要来接你，我劝不住。”陆穹耸肩道。
曲流觞笑，正欲弯身将人抱起，不想唐萧却摇头：“背我。”
曲流觞道：“夫人这一撒娇，倒让我想起你比为夫整整小了四岁。”将人往身后一背，才惊觉：不过短短两日，唐萧竟是又瘦了。
“教内事宜交给闻秋了，等来年开春，我再携你回去。”
“好。”
“陆穹，你伞碍着我眼了。”
“臭蛇，你看着点路。”
三人依偎前行，人影在夕阳下汇成纠结难分的一团。
像极他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