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烂漫（三）

〔小哥，要不要买个苹果？〕果摊老板递出一个苹果。
赫拉没有搭理，牵着老马走过果摊。菲儿坐在高高的货物箱上，向着果摊老板摇头示意。果摊老板也不在纠缠，转头向下一位潜在客户叫卖。
菲儿继续低头看着书，一只手伸向旁边的篮子，随手捞出一个苹果，也不擦拭便连皮带肉咬下。咬下苹果时的清脆声与翻书的声音节奏吻合，菲儿先吃得慢，书一页一页地翻，后来随着书越翻越快，苹果也越吃越快，等到苹果吃完时，菲儿索性合上了书，看向车外——赫拉将马车从小路牵向小镇的主街。
在购进一些日常用品如黄油，熏肉，水果罐头等后，赫拉将马车拉向一旁的服装店。
待马车停稳，菲儿合上书，借着赫拉递来的手，轻跳下马车，与赫拉一同进入服装店。
服装店不算大，但是货物却是极多的：各种颜色的麻布，看起来毛茸茸的兔毛，各种色调的皮革……
走进服装店的菲儿好奇周遭的一切牵起一块布，摆弄放在木质人模的帽子。
赫拉站在一旁看着兴头上的菲儿从一个衣架到另一个衣架，虽然赫拉不懂菲儿的兴致在哪，但是既然她高兴也就没什么。
『这件怎么样？』菲儿拿着一件连衣裙比在身前，虽然没有试身，却意外合适。
【你穿上试试，我觉得挺适合你的】赫拉看着菲儿，努力想着菲儿穿上裙子后的样子。虽然衣服设计比不上城里的，但是衣服上有一个显眼到怎样也无法忽视的蝴蝶结：巨大红色蝴蝶结上镶着一条金边，如鲜红玫瑰般戴在领口。
菲儿进了更衣室，赫拉透过小店的玻璃望着一大块麦田。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山里的镇子，但是这里的农人已经开始用上以蒸汽为动力的拖车，机械正填充着人们的生活，不论是城里还是乡村。再转眼看进服装店内，店内的衣服也早已不是纯手工逢裁的，而更多是由珍妮机来辅助裁缝生产，虽然没有像现在是由机械做功来提供动力，但是它依旧极大的帮助了裁缝们：若在以前，裁缝们要纯手工逢裁，需要量各种身体尺寸，然后再需要等一周才能去取新衣服；现在，裁缝将各种常见的尺寸拿来批量生产，当天买就能当天穿上新衣服。
赫拉没有经历过那种买衣服带需要量尺寸的时代，这都是那个时代的人曾经告诉他的。想到这里，一个人进入了赫拉的回忆。
在还未回忆更深时，菲儿已经换上裙子出来，外套的材质以羊皮为主，纯白的裙子在外套下，胸前的双层木耳花边褶皱在整体上加了一层立体感，各种意义上的，裙子的下摆则是绸布拼接而成。
裙子很好看，尤其穿在菲儿身上。
菲儿拉着裙摆转了一圈『怎么样？感觉领口灌风……』
【领口灌风？你这样试试……】赫拉边说边将双手压于胸前。
菲儿照做『嗯……是好点……』菲儿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看向赫拉『只是，这样的话不会很奇怪吗？』
赫拉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嗯……是挺奇怪的……咳咳……你试试这两件。』赫拉拿出一件呢子大衣和一件羊毛衬衫塞到菲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