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文]一只克利切的日常（十七）

多莉斯奶奶和她的私人诊所（一）
我刚迈过门槛，就感觉有阵风拍了一下我的后背，之后就听见身后“咣当”一声，脚下的地砖还震动了几下。怎么回事？我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诊所的大门关上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身后还站着一个全身只剩下骨头的人，他的个子很高，眼眶里面空空的，牙齿很整齐。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穿衣服，和我一样光着脚。
原来是骷髅先生！我以前见过他一次，所以一眼就认出他了。那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躺在小巷子里睡觉呢，身上还盖着一块破布。妈妈说骷髅先生是乡下人，特意到这座城市来找工作的，他应该是走累了，所以才在这里睡着了。我从来都没去过乡下呢！我真想听骷髅先生讲讲他在乡下的故事，可妈妈说不要吵醒骷髅先生，她特意带我绕了条路回了家。
我笑着走过去，跟骷髅先生打了个招呼：“骷髅先生，你好呀！你也是身体不舒服才来这里的吗？”
老奶奶在喊我过去了，我只好对骷髅先生说了一句：“那我先过去包扎伤口了，骷髅先生是后进来的，所以要在这里排队哦！”骷髅先生站在那里没有乱动，我想他应该是同意了，我这才转过身，往老奶奶那边走。
妈妈说过，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要带上对方的称呼，不然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可我又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名字，就问：“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呢！”
老奶奶笑了笑说：“称呼么？奶奶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多莉斯小姐，现在呢，邻居们都喜欢叫我多莉斯奶奶，呵呵！不过来我这儿看病的孩子们，有的比你还要大几岁呢，他们一般都只会叫我“那个谁”、“老太婆”，有的人什么都不叫……你还挺有礼貌的嘛，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奶奶说完，摸了摸我的头。
“嘿嘿，是我妈妈教我的哦！那我以后也叫你多莉斯奶奶，可以吗？”
多莉斯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
多莉斯奶奶说这里是她开的私人诊所，诊所不算太大，我站在门口的时候就能看到这里的所有东西。我总觉得诊所里头有一股怪味，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了，而且越往里走味道就越浓，让我有点想吐。
进门的左边有三张床，其中有两张床都是贴着墙摆放的，跟放在中间的床没有太大距离，过道看起来只能通过一个人。床头还有两根很高的、挂了一堆吊瓶的铁杆子，其中有两个吊瓶里面还剩了一点点红色的液体。枕巾和床单看起来像是新的，很干净。这边的墙上没有窗户，只在天花板上装了一个灯泡，现在没有开灯，感觉这边比较黑。
进门的右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下面放着没有靠背的小圆凳子，桌上摞着两三本书，最上面的一本是打开的，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这些应该就是妈妈说的“字”了吧？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桌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小瓶子，里面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花瓶里还可以种羽毛！这根羽毛开的还挺漂亮的，也许我应该和姐姐商量一下，多弄一些这样的东西来卖。再看看旁边吧，还有一张更大的桌子，短的一面靠着墙，长的一面对着小桌子。大桌上还有一个书架，它也是靠着墙，每个格子里面都放满了小瓶子。大桌子下面有很多抽屉，不过都锁着，我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大桌子后面是一个有靠背的椅子，上面放着一个看起来很软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