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此生独宠（10）

 “你，你竟然把娘的东西扔了！那是她老人家留下的最后一点……” 
莫寒一看脚下，原来这就是刚才飞出的东西。一个砸烂了的木箱，里面有个破旧的灰白布包，系口处有散乱的衣衫掉出。旁边还有张崴脚板凳，以及一些零散物品。自然，都不是值钱玩意儿。 
“你个废物！老娘整天服侍你，服侍这小崽子，还要听你啰嗦！人都死了，留着东西找晦气吗？有本事，去找你那死鬼娘啊！” 
只听破旧的门内传来不堪入耳的怒骂声，莫寒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木兰怜悯道：“张家也真是可怜了，怎的娶了这么个泼妇？张妈妈现今都不在了，还要被儿媳妇这般折辱。” 
“你，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整天指桑骂槐、折辱我娘，我娘她，她能去投湖吗？”这应当是张元的声音，说到自己娘亲，话中已是带了几分哽咽，但却明显中气不足，甚至带了几分怯意。 
“那是她自己不要老脸！”陈寡妇厉声讥讽道，“谁知道是不是偷了人家夫人小姐的东西，爪子不干净，才被赶出府的！” 
“你，你这……”屋内传来张元极度愤怒羞恼的声音，但他一句话没说完，紧接着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莫寒和木兰面面相觑，立刻绕过脚边的杂物，快步往屋内走去。 
两人一进门，就见一瘦弱男子，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这男子形容憔悴，眼中尽是痛苦与悲凉，对身上的痛楚倒似是浑不在意。 
“摔死你才好！你这……”一边站着个身材高大、面目凶悍的女人，想来便是陈氏了。 
此刻，陈氏正叉着腰，训斥着张元，完全没有要去扶他的意思。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随便闯到老娘家里？！”陈寡妇正骂得兴起，没想到突然有人进来。她看到莫寒二人，立刻调转矛头质问道。 
“你是陈氏？”莫寒冷着脸问道。 
陈氏正火头上，又有孩子在一边哭得她心烦，现在被一个陌生女子这么质问，她心里的火一下子蹿得更高了。 
可当她看到莫寒冰冷的眼神，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忍不住点了点头。 
莫寒走到张元身边，和木兰一起，将他扶了起来。 
“张家哥哥。”莫寒用旧时的称呼，唤了张元一声。 
“你是哪里来的女人？跟我男人是什么关系？！”陈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上前怒问道。 
莫寒朝木兰看了一眼，木兰微一点头，转身就点了陈氏的穴道，让她闭嘴。 
张元的面部表情转换十分缓慢，整个人都显得很麻木。他好像想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眼帘，眼中有疑问流出。 
“张家哥哥，我是莫寒妹妹啊。”看到张元这样，莫寒心中也有说不出的难过与压抑。 
张元这才慢慢地想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确认道：“你是莫家二小姐？你不是……” 
听得张元这么称呼自己，莫寒有些伤感，但也不去纠正。面前这男子实在经历了太多苦难，早已同小时候不一样了。 
“不错，但如今我已回府。”莫寒心知，多说无益，便点了点头，直接道，“张妈妈不在了，我也很难过，我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