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诱(3)

收回手，隙间进一步扩大，我走了进去，又穿过另一条隙间来到窗前。场面在外人看来极其诡异。假设要问我是什么感觉的话，我也说不清，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从实到虚，再到实。
眼前是墨蓝的天空，恒星的光辉早已被城市的流光掩盖,晦暗不明。绚丽的城市夜景在面前变幻着，我忽然感到有些迷惘，正要离开，猛地看到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与外界比起，有些单薄，透明。
就是这双眼睛，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吗？我眯着眼，虚影也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我。
总有些熟悉的感觉呢。
呐，今晚就先这样吧，我叹了口气，离开窗边，躺上床，准备进入那个不知是真实还是幻想的世界。
陆
当我醒来时，教室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果然又玩得忘了时间啊。
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我揉揉眼，向背后看去，这才发现教室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人。
“多睡了五分钟呢。”她并没有理睬我的目光，在一个本子上记了些什么，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我打量着她，红发红瞳，身后的长发用一条黄色丝带扎起，十分显眼。我的记忆里对她却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从一身的制服和桌面的用具看来，她应该是我的同学。
等下，从刚才的话看来，她是在一直关注我的睡眠时间吗？我皱了下眉，也收拾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说起来，那个奇怪的感觉，不会就是因为她在背后一直盯着我吧，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假装低头认真收拾东西，不想理睬她。
“不要醒的太迟了。”
我一惊，抬头看去，与她的目光正好对上，十足让我打了个寒颤。然后她回过头去，快步走离。
“喂，你什么意思！”当我匆匆挎上包冲出门准备找她理论，她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空无一人的走廊中，落日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拖在身后。
那个眼神，无论何时想起，都会感到一丝寒意。
同情，怜悯，甚至还有一丝玩味。
柒
车内的光线明明暗暗，长途颠簸的劳累让我昏昏欲睡，不觉间便靠在莲子的肩头睡着了。
隐隐约约，我又看到了一片原始的绿色。绵延的森林覆盖了整个山岗，林中浓郁的生命气息与平日里接触的人工林截然不同。
又做梦了呢。
密林中闪出一条小径，曲折盘旋。我拾级而上，一排巨大的鸟居呈现在我的眼前。再向上，山顶的建筑物终于露出面目。看清楚后，我稍稍愣了一下。
这座神社，与我透过镜片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犹豫了一下，刚准备走上前去，一阵摇动使我回归了现实。
“醒醒啦，梅莉。”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睁开眼，正好见到莲子的脸庞。客车已经停下，阳光透过玻璃照着我们身上。
“下车吧。”莲子牵起我的手。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的我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跟她走上了那条林间小路。
路边是一个标志，反射的强烈的日光。在路过的时候，趁着还能看清一点，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图案。
是一个单行道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