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坠欢[4－10] 朱一龙水仙 沈巍x罗浮生(4)

即使将来拥有了一切世人追逐的浮华，在他面前，那就像皇帝的新衣——
你总还是那时狼狈的自己。
脏兮兮阴沉沉的罗浮生，在孩子们嫉妒的眼神中，被风度翩翩的男人牵着手走出了福利院。
他不禁回头看，身边的男人蹲下来，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发：“你不必看了。”
“我不会让你再回来。”
罗浮生有时回忆起来，总不免恍惚。
儿时那个义父，与现在的沈巍不太像。
那时他总穿长衫，背后透出一双好看的蝴蝶骨，罗浮生总被女人们拽着问，问他是不是教书先生呀，你是不是他亲儿子呀？
其实现在算起来，那时候沈巍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可他太沉稳，看上去总显大，罗浮生又营养不良，看上去还小。难怪有那么多女人热切地想当他后娘。
他们住在一条下了雨便朦胧成水墨画的小巷里，沈巍白日里不在家，罗浮生被送过去上学，在学堂上想他的义父。
沈巍有时会带着伤回来，他避着罗浮生，染血的绷带都悄悄处理掉，但——
一个整天都将你每一根头发丝儿都研究透的小崽子，是瞒不住的。
罗浮生发现了，也不敢问，只悄悄地想，他的义父估计不是那些女人猜的教书先生了。
在罗浮生几次打架败了，鼻青脸肿地回家之后，沈巍教了他格斗。
那时候沈巍的话他还记得：教你这个是为了防身，不要用它做不干净的事。
后来他离开沈巍，还是用他教的东西混了黑帮，两年后再见面，沈巍的目光带了遗憾：有些东西一沾身就洗不掉了。
自从福利院见沈巍第一面，那之后匆匆岁月罗浮生能感受到沈巍的变化。他好像越来越锋利，越来越紧绷，福利院中眼神温润的长衫先生慢慢变成西装革履的沈巍，沈巍眼中常是煞气、是冷光。
但隔了两年再见，罗浮生还是惊了。
他未曾想到沈巍居然是洪帮的帮主。
沈巍与以前更不像了，他威严，高傲，从容不迫地干着杀人放火的事，这样的沈巍，会将所有敌人都踩在脚下，却不会再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果然，赏罚分明，公私分明。
罗浮生不甘，他爬上了沈巍的床，他幼稚又别扭地想打乱沈巍从容不迫的步子。他成功了，沈巍对他这个堂主的偏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罗浮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觉得沈巍误解了他的意思。
沈巍好像将他看作了千千万万个想通过爬床走捷径的人一样。
不是，不是的。
罗浮生心想，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想能有足够的实力站在你身边。
他在煮面。
煮得筋道的白花花的面条被捞出来，放进调好的酱油面汤里，葱花是翠绿的一小把，飘在面儿上。
罗浮生揭开一旁捂着的瓦罐，将闷得入味的牛肉切块，酱汁留在切菜板上，极诱人的色泽。
牛肉块散在面条上，再加上煎得双面金黄的鸡蛋。
色香味，俱全。
罗浮生端着面出去，他听到了引擎声，沈巍每晚都会回来用晚饭。
“义父，今天是生辰，吃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