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毒05/壳飒(2)

男人停了一瞬面面相觑，随机又破口大骂起来：“不知道？！那好东西人人都想要，你爹娘怎么着也会留给你们！不说是吧，不说你今天就是个死！”
另一个男人见状拦下了同伴，缓缓蹲在立风身旁，“我劝你呢，也不要想耍花招。”
“你是不知道啊，你弟弟简直像只小羊羔，被打成什么样了，惨成那样，还不敢哭，啧啧。”
听见须须，立风的气息忽然顿了。眼前那些刀刃割开皮肤、钝器砸向头骨的场面竟然更加清晰，心中有什么将要喷薄而出。他缓缓抬起头，沾了血迹黏在一起的乱发下，眼神狠厉。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
“你真不该这么说。”
他宛如换了另一个人。手上发力，擒住男人的手臂狠而扭转，隐约只听一声脆响，男人手中的枪被轻而易举夺走，一瞬间，子弹破空，局势扭转，金属嵌进男人头颅中。而他尚未明清，眼还未合便直直倒下。
另一个人站在一旁，手中那根棍子此时显得毫无威胁力——老天，他怎么就没带枪。虽目睹了眼前一个高中生杀掉自己同伴的场景，但还未回神。
而立风摩挲几下还带着余热的枪口，浑身冰冷，却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枪口的温度有些刺人，他的气息却更凛冽，那一瞬间他脑中某根紧绷的弦断裂，不凭理智抬手扣动扳机，那一声猛烈的巨响熟悉又陌生，震得他的大脑更加浑噩。一切疯狂而荒诞，但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从未有过。
男人腿部中了两枪，立风不愿杀他却废了他的行动力，这正是这个已失智的少年所期望的。他开始轻松天真地笑起来，手枪在指上打了个转，蹲在哆嗦的男人身旁细细观赏他害怕的模样，袖中的匕首拿在手上，下一秒便轻轻挑开了男人的皮肤。惨绝人寰的叫声在空气中刺开，立风却宛如听见了什么天籁一般越发兴致高，顺着血管的纹路一路划去，如同描绘一幅画作，而汩汩冒出的血液流了满地正如同泼上的染料。他手腕轻轻翻转，刃尖挑开血肉，动作好似雕刻。
是满目的血色，满耳的惨叫，以及立风沉溺其中时的些许笑声。
直到这荒谬的场景中传来小孩怯怯的声音：
“哥......？”
立风眼底的浑浊那一瞬间恢复清明，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杰作是自己创造，枪与匕首从手中滑落至地，他抬起头，满身血污的须须眼中盈满恐惧，却又生生盯着他。
“须，须须你没事.......”他想伸手去够他的弟弟，而后者却在后退。“是你做的吗...?哥哥......”
立风转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人，实在有些令人反胃，“须须你听我说！”他想站起身来，然而大脑却像罢了工一般，眼前一片发黑。他跌跌撞撞，知道自己血迹斑斑，看见小孩转身狂奔逃离。他的大脑痛得发懵，身体也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大口呼吸，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落下来，他却说不出原由。终究是这种结局吗，他奋力在泥潭里挣扎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完全陷了进去，而没有人会来救他。
世界此刻死一般寂静，而打破寂静的，竟是一声枪响。立风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子弹的目标是身旁的男人，他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了面前站着的一位长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