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下辈子，我们在一起

陈黎一出门就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边怪这天气变化无常，边关上门退到屋里加衣，目光偶然间落到日历上，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今天是寒露啊！”
陈黎双眼微阖，那声叹气听起来格外悠远。没有去动衣架上的外套，就这么走出门，绕路去街道另一边买了两束百合，去了一个小墓园。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子脸紧紧贴在一起，照片虽然已经泛黄，但并不能影响她们明媚的笑容。
陈黎想，在另一个世界，她们一定在一起了。
陈黎现在还记得韩露第一次来店里的样子：一头大波浪，厚重的烟熏妆，有点暴露的黑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的曲线。
陈黎看着她，觉得她走错了地方，这身装扮应该去夜店蹦迪，而不是来他这儿喝咖啡。
果然她一开口就没让陈黎失望，“老板，有红酒吗？”
陈黎点点头，把菜单放到吧台上，顺手滑了过去，韩露伸手按住，也没细看随便点了一杯酒，双臂交叠，头枕在上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也许是韩露长得实在出众，那熊猫眼一般的烟熏妆都没能遮掩住她的靓丽，酒还没上来搭讪的已经来了。
男人长得也算一表人才，言谈举止彬彬有礼，韩露认认真真地听完，总结道：“听起来不错，那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
男人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韩露突然坐起身，一手拿过刚上的酒，做了美甲的指尖顺着杯沿打了好几个转，目光终于重新聚焦在眼前人的身上，轻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Les，只喜欢女的。”
话音一落，那男的脸色倏地变了，看着韩露的目光变了几变，调动起他生平的所有素养，才没把那句“恶心”说出口，在韩露讽刺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韩露拿起酒喝了一口，看向陈黎，“刚来就被迫交底了，老板，你以后还招待我吗？”
陈黎当然是惊讶的，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有些好笑地回道：“为什么不招待？我还希望你能多来呢。”
韩露看向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接下来的几周陈黎倒是经常见到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四周后，韩露再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女孩。
陈黎看着两人落座，看了好半天才确定那个大花臂是韩露。
她和前几次差太远了，没有大波浪，没有烟熏妆，甚至没有鲜艳的美甲，她穿了背带裤，束起高高的马尾，未施粉黛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明艳动人。
意外地没有点酒，只要了两杯卡布奇诺，拽过身边女孩的胳膊枕上去，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那女孩身上，直到她脸红了个透才松开她。
韩露把陈黎叫过去，牵着那女孩的手，声音带着那么点小雀跃，“这是我女朋友，方柔。”
陈黎点点头。
方柔和韩露之间的磁场太甜蜜，陈黎没撑住，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后来韩露告诉陈黎，她和方柔是同学，是在课堂上确定关系的。
那天正上着课，韩露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突然觉得眼睛不舒服，拿出镜子照了半天终于发现罪魁祸首：长了一根倒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