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介质】《命名》“烈浪”（二）(2)

“习习？”他叫着赤羽的小名，走进房间。只有与她十分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小名。
“爸？”赤羽有气无力地说着，仅仅一会儿，病情便如海上的晴雨般飘忽不定。
负华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很烫。发烧是病症的一种表现。他请过许多大夫乃至名医，但都弄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才想明白。梦伴随的神迹，当初是成对存在的。
“妈呢......？”赤羽轻声说着，嘴里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意识混乱，是物质不完全所引发病症的一种表现。
“在外面买菜，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安慰她说，他知道妻子从不亲自出门买菜。赤羽印象中的那个身影，那个陪了她不知道几个日夜的身影，早就在战火与时间中消散了。
“嗯嗯.......”赤羽又呻吟了几声，似梦魇缠身，入睡了。
他只身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中，静静聆听着来自天空的雨声渐渐增大。寒风吹过长廊，他仍走着。这故事，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九年前的梦，亦真亦假。现在看来，似乎仍不能确定现实与否。如梦亦幻，他不免心生寒意。若是就这样结束，那又会怎样？
他停下来，坐在长廊中。从一头望到另一头，同样的格式，同样的感受。深夜里，他静静聆听着来自深邃天空的雨声，增大，再增大。他不知，自己苦苦追寻的女儿，正缓缓归来。
第二天
赤羽醒了，大概是早上六点。最近几天病发时一直都会早醒。雨刚停，地上还存着一层琉璃般的雨露，叶子也在水汽中显得更加碧绿。屋檐上不时滴下些水，仲夏时令，暂时没了蝉声，显得格外清净。盒子中的玉忽然振动起来，吓了赤羽一跳，但她不明白是什么在出声。过了没多久，振动就停了下来。赤羽感到身子轻快了些，于是试着起身，往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去。
她猜声音是从盒子里发出的，滑动着机关，即便是练习了上千次，解开也要费些功夫。打开后，里面只有家里人千千万万次叮嘱过她的玉，别无它物。她拿出玉，一脸不解地看着它，玉似乎比平常更亮洁，更澄澈。她把玉带在身上，想到庭院里去逛逛。
老爷对这玉一向很小心，平常都锁在盒子内，赤羽长大后吵着要戴，老爷也仅仅允许她在家中时佩戴，不允许她出门佩戴。
雨后的空气自然是格外清新，荷花碧水，小楼亭台。草香水香荷花香，混在一起。碧池几只荷花点染，层层杨柳抚面。近中远景，无不如画。三两步便可成诗，八九步忘我流连。她已经走到池塘边，才发觉身子轻快了许多。病症消退了，甚至比以前都要来的更舒服。
海伊在今天早上到了这里，与赤羽同一座城。她自打被救起，就一直在山中生活。城市她去过，但从未到过这么大的城池。车马喧嚣，叫卖声，吵架声，嬉笑声。人拥着人走在街上，随便一处小摊便有琳琅满目的商品。路边的店面一个比一个整齐，有人在街上招揽顾客。有的饭店则是凭借香气与名气来吸引人。
......
“www.....嗯？”她伸个懒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