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春衫薄（12）(2)

魏无羡被他盯得心里发怵，面颊隐隐发烫，把门关上，一把将蓝忘机按在床上抽回手道：
“你早点睡吧，我我我房间在隔壁，有事可以找我。”
由于急匆匆地想要结束与蓝忘机的对视，他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在对方几乎可以说是恋恋不舍的注视下，魏无羡像一阵风一样往门口奔去。
倒不是别的，他怕再和这么诚实奔放的含光君待在一间屋子里，他们两个中真的会疯一个。
在摸到门把手时，魏无羡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忽地转头：
“蓝湛，你是不是……还没洗脸？”
蓝忘机认真地道：
“嗯。”
“……”
迈出门的脚默默地收了回去。
天知道让这种状态下的蓝忘机自己出去打水，他会干些什么！
魏无羡折回房内，心道就帮他这一回，卷起袖子露出纤瘦苍白的手腕，从桌上拿起一只木盆甩了两下上边的灰，认命般提着盆下楼打水。
一转头，他惊道：
“蓝湛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蓝忘机默默地立在他身后的台阶上，面无表情，神色淡然。离远点看，像极了两名知心好友在楼梯上月下谈心。
魏无羡训道：
“怎么这么不听话。回去坐好，听见没有？哥哥马上回来。”
目送蓝忘机慢吞吞地上了楼，他才用手腕抹了把额角惊出的冷汗，弯腰捡起滚落到地上的木盆，拍拍上面的灰下楼打水去了。
上了楼，推开门把水放在桌上，魏无羡准备转身离开：
“水给你打好了啊？烫的话过会儿再用……等等，现在你应该可以自己洗脸的吧？”
蓝忘机很不情愿道：
“嗯。”
说罢，抹额都没解就将脑袋埋进了盆里，魏无羡大惊：
“你管这叫会洗？！快快快把脸露出来你想淹死自己啊蓝湛？！”
他急忙上前夺过水盆，蓝忘机的发尖湿漉漉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连水流进眼睛里了都没有眨上一下。
魏无羡从一旁取下帕子浸湿，咬咬牙，决定帮现下不知自己姓甚名谁的蓝忘机擦一下脸。
蓝湛酒醒了之后如果知道他在前一天晚上干了什么，怕是没脸再见人了！
他轻轻替蓝忘机解下了那条湿了一半的云纹抹额，细细地把这张脸上挂着的水珠一点一点地擦掉。
可是，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他可以数清对方纤长浓密的睫毛，略带醉意的吐息在夜间微凉的空气中互相交织。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魏无羡终于放下帕子，道：
“蓝湛，我问你，现在你是醉着还是醒着？”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
蓝忘机蹙起了眉，不应。
魏无羡心道：
“噢，还醉着呢。”
他又道：
“那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好。”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道：
“你们家的抹额，究竟有什么含义？”
“……”
蓝忘机的脸上很清晰地摆明了“不愿回答”。
魏无羡比他更不情愿，他一拍床，佯装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