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逃离（下）(3)

“您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法缇娅向我投过来关切的目光，我捂住脸，深呼吸，对着她坚定的回答，“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我们的事务非常繁忙，感谢您的理解。”她十分僵硬得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文件，去关上自己进来未曾关上的门。
高跟鞋的声音十分清脆，不如说是太过于清脆了，就像是鞋跟上沾了什么一样……。
“您先看看我们的资料了解一下吧。”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再次醒神，我还是专心投入到了工作有关的事情。
不看不知道，我的眉头越来越紧，很不客气的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这个计划的负责人真的不是什么脱口秀主持人吗？”
“有什么问题吗？”女人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这让我很不舒服，更加恼火。
“我知道这里是NASA，但是这个计划要在一百年内把所有地球人都发射到太空去，在宜居星球定居。这种计划别说一百年了，五百年也未必有头绪，我们甚至都没探索到宜居的目标，就急急忙忙的把整个人类种群扔到太空中，难道各国关系已经到了互相扔灭世武器的时候了？”
“我理解您的感受，但是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太空计划对我们整个人类种群都很重要。”女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恳切，但是我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掉，回问道：“海洋呢？我们的海洋还未曾探索清晰，难道就要抛弃吗？”
女人僵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个东西。她僵硬的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抓狂，情绪激动的在文件堆之中翻找出一份文件，扔了给我，然后蜷缩在办公椅上。
那是一份古旧的文件，只应该存在博物馆中的文件，时间是1957年，正是冷战的时候。
“我们……我们当然有探索海洋，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说太空计划对我们整个人类种群非常重要。你不知道我们得到了什么答案，你不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真实。”
我的手放在文件上，翻开了第一页。扉页中加着一张照片，那是很多条捕鲸船同时拉着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物体，漫长的岁月让照片变得昏黄，那个物体已经看不清样子了。
但是我认识这个东西，更详细一点是，我认识这个物体的某一个点。
是眼睛。
在我专心看着文件的同时，并没有在意到桌子后的女人正在呓语，带着幅度细微的踌躇。
而我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内部的水雾越来越浓，随即开始缓慢的积水，渐渐地在表盘内部慢慢上涌，淹没了机芯和表针。
独属于这栋建筑的暴雨与狂风，古旧的结构在吱呀中摇摇欲坠，黑暗的角落躯壳被血液充满的毛绒玩具，永远无人去过的七楼，再也去不了的五楼，高跟鞋诡异的响声，像是踩踏过粘液一般。
但是我没注意到。
我早该逃离。
我们早该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