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盐|文/绿竹 原曲/华晨宇 演唱/华晨宇(2)

小十站在一旁听着看着，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如此反复，着实是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犹豫半晌，从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在手里玩出了一朵花，最后，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收回。
小十开口了，声音冷静，他问:“姐，你想好了？”
小烟抬起头，眼前还有些朦胧，依然能够看清眼前这个宽肩长腿的大男孩早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她没有说话，只咬唇点了点头。
“爸，让姐姐去吧。”
“小十！”华爸爸提高了声音。
“爸，”华小十笑得温柔，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姐姐和我从小就接受您的训练，您可是亲口说过的，她不比您年轻的时候差。您年轻的时候可以上战场，姐姐就不行了吗？我信她，她有能力，能保护好自己，还能像您一样，保护别人。”
时间慢慢流逝，窗户的影子逐渐向外溜去，爬上阳台的栏杆，钻进栏杆上的盆栽里。林十用蝴蝶刀削了一个猕猴桃，自顾自地吃起来，他知道一切都取决于父亲能不能想通，急不得，只能等。
“起来。”
华小烟立刻麻溜的站起来，华爸爸左手搭在沙发上，右手半握拳放在腿上，气质凛然，说:“去，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烟急忙问。
华爸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看着女儿发光的眼睛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
“每天要给家里发条信息。”
“爸，我不一定……”
“姐，只是发个信息，卫星电话不会没有信号的。”小十冲姐姐挤眼。
“我……”华小烟看懂了弟弟的眼色，恍然大悟，“好。我会的。”
华小烟拿了护照，背上行囊就要出门。
“等等。”华爸爸却突然出声叫道，华小烟心下忐忑，却见父亲矮身蹲到自己脚边给自己系起了不知何时散开的鞋带。
“爸！”
“别动。”
鞋带系好，华爸爸起身，伸手温柔的抚摸女儿的发丝，轻声说了句:“去吧。”
小烟用力给了华爸爸一个拥抱，转身便走。
目视着窗外的飞机飞过的流云，华小十用余光偷偷瞟到父亲眼角的泪，无奈而又宠溺的抽出纸巾，说:“爹啊，你擦擦嘴吧，眼泪都要进嘴巴里了。”
“……”
“爸，其实您当时想说的不是什么发信息之类的废话吧。”华小十挑眉。
“就你机灵。”华爸爸瞪了一眼自家儿子，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拭干眼泪。
回头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原木色的本子，翻开，是一本相册，里边的照片有在战火中无助哭泣的孩子，有搁浅的鲸鱼，有给小象舔舐眼泪的母象，有地震后崩裂的大地……
“这些是……”华小十不明所以。
“你姐姐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去过那些危险的地方了，只是一直瞒着我。”
“老姐厉害啊！”
“小烟她从穿上军装选择成为一名战地记者的那一刻开始，用相机代替双眼来帮这个世界留住颜色，让这个世界听到那些微弱的哭声就成了她的职责。我什么都知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