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 （第二章 玉佩）

将军府地牢内。 
“唱得红梅字字香，柳枝桃叶尽深藏”黑暗中，昏暗的烛火照亮了蔡程昱的半边脸，光影相称下少年眉宇间的英气又多显露了三分，说罢，蔡程昱吹灭了右手的蜡烛。
月光被地牢的小窗切割成了长条投影到了地上，黑暗中一切声音不断被放大，蔡程昱半蹲在手脚被捆绑的巫师面前，“即胶名伶，余音可绕梁三日，你说这么个都城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现在在我们大将军府的地牢里呢？名伶高天鹤或者说巫师先生。”
听闻蔡程昱的话，高天鹤不由一惊，他原以为自己易容后天衣无缝，为何会被识破，来不及细想，先应付过去再说，高天鹤暗自思忖到。
“小将军这是糊涂了吗 ，什么名伶，您看我这样貌能是名伶吗，麻烦小将军放了我吧，我这好歹也算救了大将军，这以后皇上要是问起，您看，您是不是要斟酌一下。”高天鹤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您倒是不糊涂啊”，蔡程昱边起身边笑道。高天鹤闻言依旧笑 着“小将军谬赞了。”眼里闪过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蔡程昱在地牢里踱着步，耳旁是不断呼啸而过的哭喊声，将军府的地牢不大，也没多少犯人，一般是些有罪的兵，有的是叛徒，有的是逃兵，总之，不忠不义。蔡程昱在月光中站定，窗户栏杆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你说，在刑司的地牢里简公子是不是也这样叫喊过，你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听说刑司的地牢可不比将军府，虫鼠肆意爬动，血水同人食混杂。”蔡程昱绘声绘色的讲演着，黑暗中高天鹤被头发遮掩的眼睛慢慢渗出杀意，而他的嘴角还咧着，“小将军这是想起了什么熟人要给我讲故事吗？”
“我这是有个故事”，蔡程昱把玩起了身上的玉佩，“五年前，郑国出征蒙古，同一时间声震即胶的茶楼——凤凰鸣，于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茶楼的老板，即胶名伶高天鹤失踪。在这一切发生的前一天茶楼老板的知己，郑国宰相的儿子简弘亦被抓进刑司的地牢，简家被抄。听闻，简家的公子是个风流人物，腹中无纸墨，就喜欢给凤凰鸣的老板描粉黛。你说这么个浪荡子，怎么会有滔天的胆子谋逆造反呢？”说罢，蔡程昱将手中的玉佩递到了高天鹤的眼前。
玉佩的光泽挑断了高天鹤的最后一根神经，“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你这？”高天鹤嘶吼着，眼睛煞红，奈何绳子捆绑的太紧了挣脱不开，原本跪着的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机缘巧合”，蔡程昱嘴角一提笑道，“您这五年不好过吧，一代名伶靠招摇撞骗，用别人的脸度日。装成巫师是想刺杀皇上吧，没想到皇上没来是不是很失望。”
“你都知道了，杀了我吧，你们就都护着那昏庸无度的狗皇帝吧。”高天鹤不由得抖了起来，脸也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可没说要杀了您，您也说皇上昏庸无度了，一个昏庸的人不会主动做出什么判断的，我只是不想您枉死。我想和您商议合作。”蔡程昱将玉佩用绢包着放在了高天鹤的眼旁。
高天鹤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庸君怎么会有自己的判断呢，必是朝中有人陷害。以前在凤凰鸣，简弘亦就常常和他说朝野之事，官场险恶他又何尝不知。望着眼前的玉，仿佛看到了旧时之人。过了很久，高天鹤平静下来，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你说吧，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