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第三章）(2)

“嘿，这园子里还有打手巾把的”二爷扒拉着上场门帘儿，偷偷朝外看着
“打手巾把”是光绪末年自天津传到北京戏园子的一项服务，有一个时期生意颇为发达。看戏作为当时人们的主要交际手段，一般来说请客看戏之前，必要先请客人到饭馆用餐，酒足饭饱以后，来到戏园，一边喝茶，一边揩脸。热手巾揩脸是一种舒适享受的体验，一时间就在戏园子里风行起来。
（京剧史家、民俗学家齐如山记录过“
这些服务人员有一种特别的技术：
一人在下边洗手巾，洗好后，十条手巾捆为一把，由下边扔到楼上，不差分寸。在第一舞台，由下边左方扔到三层楼上右方，也不爽毫厘。楼上有人接住，即散与各观客使用。用完，扔下来再换。
第一次全场观客都揩过后，接着就是第二次。这次揩完后，就得给钱了。每人不过铜元三两枚。……不过因为他们扔得准，所以有许多人爱看，每到他们扔的时候，有人不看戏，专看他们。”）
“那不是也算给您开场了不是。”桃叔在后面轻轻说道
“得嘞，让小六儿准备开始上了……”二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园子的氛围是真足。客人也多。连二楼包厢里也有不少姥爷太太一块儿的。看来这戏园子也是做足了功课的。
小六儿是戏班里负责打板儿的孩子，板儿打的有莫有样，嘴里也干净利索～专给戏班开场活儿
看小六上了台，二爷坐回了后台仔仔细细的上着妆。
戏班里的活，他是很放心的，各路演员，各有各的样儿。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运气好，才得这么多人捧。并不是他比别人做的有多好。所以在戏上，二爷一直很努力，一直勤加练习，生怕一个偷懒儿，就被人比了下去。
第三个活儿演完了，二爷该准备上场了。他今儿准备唱的《玉堂春》里的《女起解》，园子里时间有规定，他也只能摘个最精彩的给观众唱唱，二爷想着如果这次园子演得好，以后可以多安排几个园子。这样大家也能凭能耐多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