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线 沙漠]"World" or World
烈风突,欲刺衣;飞沙冲,欲磨袍;汗如雨,渗尘沙之中——这便是“世界”。
枯灌、芦苇,荒芜、孤寂,死神之地——沙漠。
无了走石,仅有飞沙;无了雨滴,仅有汗雨;无了曙光,仅有妄想。
喝干最后滴水,背向狠毒的灼灼炎日,坐在一座小山的山脚,闭眼冥想着水的甘甜。幼孩般的,抓住手边沙,将其投出手——并未用力,不希双臂因用力而更加酸痛。
大概这样独自玩闹了三两次罢,便再坐下,仍握起把沙——还真是幼稚——将手摆正,再张开,看珠珠尘沙从手边、指缝中流逝,如时光、生命。
忆起,曾问“沙子有何用处”。初,还答“玩闹、收藏、保护”。今时,还问沙漠又有何用处。
“玩闹?收藏?保护?”
“呵,荒谬!荒谬!!荒谬!!!”
其所谓之用处,其所谓之意义,笑话,笑话!
其作用在何处?仅用来吞噬生命罢了,仅用来粉碎“指南针”罢了。
其意义在何方?实则一场空凉荒罢了,实则片片空,无实意罢了。
周围景……在动…微微晃摇着——心中指向曙光的指南针,就此失效,粉碎,消逝……
手中沙终散,毒日转了向,风也变了啊——直接了,迎面冲撞来;愤怒了,刮起数尘沙。
可是,但是…一切之一切……终为假象罢了,我终不知周边为何片景,高原?峡谷?平原?城市?——未来之未来啊,我是否知周边景,
一切之一切,尽是幻想罢了,数次的“碰壁”,摸索出来了什么?无!防止方法有了吗?无!
一切之一切,仅是妄想罢了,数次回到原点,踏出道路了吗?无!有何物质收获吗?无!
我已胆怯,不愿再接受徒有虚名的“成功之母”;“指南针”已破损,不可再经任一粉碎。
世界在何处?我又在何处?真正的世界在何处?真正的我又身在何方?——我能获救吗,我能获救吗?
“真正的”?早已粉碎,消逝了罢!被假象、妄想所侵蚀、吞噬罢了。早已成了这“世界”的一张拼图、早已在这谓之“现实”中迷路,迷失了自我,永无法逃离。
深知自己所深信着的东西,仅不过是将自我满足的妄想。仍还希望,盼望,渴望——这荒谬的悖论被推翻、垮台、重重地摔在地上。可是…如何推翻?证据在何处?要知道,自己的结论,自己永远无法将其推翻,无论多么无理取闹,多么荒谬!
难道要大肆宣扬那无法实现的誓言?这“世界”修正着所有——使之呈出一番世界样。但这里没有所谓之规则,却脆弱、腐朽地烂醉如泥。
自己守护的东西,仅仅是光明般的幻想——瞬间显现却又随即消逝的那道光,称为存在意义的虚像。
被“那人”(风)带到了处裂谷,时令已近黄昏,望不见裂谷的底。
仿佛明白了“那人”的意图,笑着回头,不料道,他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退后,脚边沙石坠。急慌忙向前,又回头眺望了一番裂谷,再正过身子,对着“那人”大喊:“急什么急!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