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何迫鱼教猫捉鼠?

严冬天气总是那么慵懒。窗外飘雪纷纷,但室内的暖气烘罩下一切都是那样舒适,但不舒心。视线移回厅中,老领导悠闲地卧在躺椅上,一边逗着花猫,身旁茶几上摆着一个鱼缸。老领导来这里疗养有些时间,他总是这样,我除保障安全外百无聊赖,唯有对着窗外雪景发呆。
"年轻人,"领导突然叫我,"看你在这里发呆很久了,你也很烦闷对吧。"
我无精打采地点下头。
"本来呢……哎,要是雪停了,我会让你出去转转散散心的,只是啊……现在可不得了,你啊,可别出去趟带身病回来……"
"是啊……"我沮丧地低下头,转头又问:"那您呢?你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不想出来说一下,不想再出来做些什么……之类……"
老领导不言。开始转身对着鱼缸里的金鱼说话:
"你呢,在这里待的时间比我的猫长了,你也算个前辈吧。这只猫呢,从现在开始就要听你吩咐了。"
我呆站一旁,不知老领导又有什么新乐子。"兴许是又过起官瘾了?"我叨道。
"鱼同志啊,你瞧瞧这花猫成天要别人去喂它,才吃东西,这坏家伙不抓老鼠了。你现在呐,要有一个领导者的自觉,不完成任务你不罢休。来,去教它抓老鼠!"老领导在鱼面前指了指猫。可鱼哪懂得呢?
"哦对了,我们不能光强调奉献。"说罢老领导往鱼缸中放了些面包糠。金鱼欢快地游到水面将面包糠一扫而光。可它还是对命令无动于衷。
老领导轻敲着鱼缸壁,说道:"作为一个领导,鱼同志,教会猫捉老鼠,不仅是我安排的任务,也是大家的期盼,你光吭声又不好好干,是在耽误时机!要是哪天没人喂猫了,猫饿死了,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
"等等,领……领导……"
"看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把这种关乎猫的生死的重任寄托在你身上!你这个庸才!只会吃我给你的面包糠的饭桶!我告诉你!你现在被撤职了!我要安排对面楼里养的鸟来教猫捉老鼠!"老领导用逗猫的棒子在水面上用力拍打,狭小的水面泛起阵阵波涛,溅起滴滴水花,那可怜的金鱼在鱼缸中慌乱地到处乱窜。
"领导你在干什么啊,领导!"我赶紧上前拦住老领导近乎疯狂的手。"这是金鱼,怎么会教猫抓老鼠呢?"
领导面色缓和回来,望向我——
"对啊,要教猫去捉老鼠,就得找一只猫来教,鱼是教不了的,你让它再怎么来,也不行。我当年也是,才知道这个教训时,也太晚了。"
领导躺回躺椅上,摘下眼镜,望着天花板:
"能够领导内行人的,只有内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