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影记 8 质问(2)

“阿…阿音，好久不见…我怎么睡着了？”
元梓已经挺久没有来这里了，偶尔在梦中闯入也会很快被推出来，最后画面总是定格在阿音略显疲惫的身影中。所以每次惊醒，除了头隐隐作痛，内心也会升起一股歉疚感。
…
待视野渐渐明晰，夙心倒吸了一口气。
她对元梓施放的是一种被称作“心镜术”的幻术，可以将灵穹内的“境”投影到幻境中，“境”的形态因人而异，体现了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而元梓的“境”，和其他人明显不同。
一般人的“境”，也就是个一人高的球体，漂浮在幻境中央。
元梓的“境”则是头顶遥不可及的满天星辰，她们几人身处其下显得如此渺小。
虽然早就猜到元梓的“境”会和常人不同，但竹云瑶的心灵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更让她惊讶的是，一扭头，居然有两个元梓并排而坐。不过从两者截然不同的神情中，她还是认出了哪个是真正的元梓，那么另一个，想必就是元梓身上一切不同寻常的根源了。
“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音，可以算是元梓的另一个人格，我的记忆全部来自元梓，至于更早的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对灵力的控制能力很强。比如，”音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拨动几下，漫天星辰立刻改变了形态，一道道熟悉的灵纹组合起来，几个法阵顷刻而成，并且都运转起来，周围的灵力立刻汇成灵力流飞速流动。
略微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灵力，夙心不由得眉头一蹙，“这样庞大的灵力流，法阵构筑水平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仅仅一年就能达到如此高度，难以想象未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你们大可放心，我的心智与人类并无二致，说实在我现在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所以我并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威胁。而且我遵从元梓的意愿，她所喜爱的我会尽力保护，她所厌恶的我会帮她避开。如果你们愿意和她成为朋友，那我也将把我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如果你们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实验品，或者工具，那么，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你们无法如愿。”
“阿…阿音…云瑶姐怎么会…”音的语气让元梓大吃一惊，连周围的灵力都染上了她的气息，不过片刻之后她也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虽然她从来不愿意这样去揣测他人，但既然阿音已经挑明了，那她打心底还是希望知道确切的答案的，即使这个答案可能会令她失望。
“还真是直接，跟元梓的性格完全相反呢，”竹云瑶不禁笑了起来，“不过，既然你这样问了，那我就实话回答你。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就算学院给我下达了什么特别的命令，我也无法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单单看作实验体，更别说每天伪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了。学院最初只是让我保护元梓，不要让她落到四灵殿手上，他们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名声的，免不了做一些出格的事。再有就是观察她的行为，引导她认识自己的能力并学会控制，虽说有点监视的意味，但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像之前那样，不加以控制的话，那我们想保护她也很难了。如果你觉得以你目前的能力，足以保护她周全，那我可以适当放手，不过一旦出了问题，我一定会秉公处理。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