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是战争（33）——不应出现的敌人

为了避免意外，此时的指挥潜艇已潜入50米水下。由于旧式推进装置的功率限制，“岭蓝08”迅速被战巡队拉开了距离，邢元平必须依靠着比叡和反击的报告来了解局势。
“壮胆的射击……这种海况下和距离下，它们开火也不过是浪费弹药而已。能判断舰型了吗？”
反击稍稍瞟了一眼敌人火炮激起的水柱：“从水花粗细来看，14或者15英寸的炮弹。考虑它们的航向，应该是舰艏的4门火炮，恐怕是老对手金刚了。”
颠簸的海面与黯淡的光线显然限制了那些塞壬量产舰的性能，但是它们毫不气馁地又开始了射击。这一次的炮弹依然远远落在2千米开外。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16海里！敌先导舰第4轮射击！”
海面上的比叡忠实地履行着“眼睛”的职责，将海面上的战况传递给潜舰中的长官。
塞壬并不在意己方毫无准头的炮击，也丝毫没有吝惜炮弹的意思，只是按照固定的间隔发射一轮又一轮的炮火——然而按照反击的话来说，“连用水花清洗舰装都做不到”。
“不能确认敌舰型号吗？”邢元平又一次发问。
比叡通过精密光学仪器——这还是西园寺通过关系拿到的德国产品——勉力观察着远方的舰影，在一片混沌黑暗中努力找寻出些许能判断敌人身份的特征。
然而在糟糕的气象环境下识别舰艇型号显然超出了二战时代光学设备的观察能力，镜片中一团模糊的舰影根本不能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
“15海里！敌舰队转向！敌舰队加速！”
“敌舰队航向360，航速19节！”
“敌舰队先导舰、2号舰开火！”
邢元平在海图上稍稍比划了一下。
“想抢T头？果然有塞壬人形在指挥，就是这里了。比叡，右舵17，维持航速。”
比叡依惯例拉响了汽笛，威武的舰装压迫开层层浪花，在海面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敌舰队末尾舰开火！末尾舰14海里！”
这次是5枚炮弹七零八落的散布在海面上。
“只要我们进入最大射程即立刻开火，几乎是挥霍弹药般的无意义炮击……这个塞壬人形的阶级看起来不太高。我认为可以投入交战。”邢元平在海图上摆弄着圆规、量角器与刻度尺——当塞壬干扰幕限制了现代电子设备后，人类的双手便成为了最可靠的工具——根据比叡汇报的数据，他需要不断更新海图上的敌我态势，借此进行指挥与判断。
“那……只是伪装。”西园寺的的声音居然带上了轻微的颤抖。
“就不能赌一把吗？”邢元平放下手中的绘图铅笔，转过身盯着那位年轻的过分的司令：“如果要援助大斗犬和绫波，我们不可能绕开它。”
接敌前还智珠在握的西园寺此时却仿佛失魂落魄一样低下了头，避开了邢元平的视线，仿佛在自言自语：“高阶塞壬……会伪装的高阶塞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