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守序的飞鸟C】(3)

立花千秋知道二宫结衣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高桥康治，杀害结衣母亲——二宫依羽里的凶手，他曾经被结社派去暗中保护二宫结衣，但结社和依羽里间似乎有不允许结衣踏入这边世界的约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结社只知道依羽里被杀害了，却不知道犯人是谁，直到三年前他不得不出手救下结衣，结衣拜入师父的门下，他才得知这一消息。
结衣的记忆很模糊，漫天的大雨，及膝的河流，和散落成水银般的刀光箭影。但她说在那个梦里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妈妈就在她身边。
再后来他和结衣时刻关注着高桥康治的动向，可是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从目黑川离开后再也没进入结社的视野，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查不到，他从未出现在任何神裔的档案里，有一段时期立花千秋甚至怀疑他已经死了。
“高桥康治也参与了十年前的案件？”立花千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口。
“不，准确的说不是他，但是只能是他。”二宫结衣艰难的说。
“什么意思？”立花千秋有点呆。
“小岩秀吉的记忆显示他是无辜的，他没去过那个位于海湾的集装箱工厂，但他在那段时间曾经见过一个人。白川李依，那个人的女儿，他曾经跟我提过一次。”
“白川李依么？一次就记得那么清楚？”
“嗯，那个梦……我做过无数次。”被咬到青紫色的嘴唇滴出了一滴鲜血。
“我用‘神久夜’的时候感觉到白川李依的身边有很强的排斥，没能命中她本体，好像牵连到旁边的那个男学生了。”二宫结衣忽然说。
立花千秋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被拉回来，眼前的二宫结衣和那时候的柔弱女孩重叠，如梦似幻的不真实。
“难怪他忽然做出那么夸张的举动，你给他施加了什么梦境？”
“‘神久夜’只是扰乱记忆储存地，海马体的幻术，施术者无法控制，就像是在做梦，你做的梦当然只有你本人知道咯。”二宫结衣撇嘴，“不过那孩子的表现的确有点奇怪，做噩梦了吧。”
“嗯。”立花千秋沉吟，“他很勇敢。”
“你是说他主动去给歹徒当人质？那是捣乱才对吧，就算他不逞那个强哥哥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立花千秋愣了愣，“我觉得他……挺有骨气的。”
“就因为他帮暗恋的女孩子出头？”二宫结衣轻蔑的笑了，“那种蠢蛋在2019年一抓一大把。”
立花千秋感觉结衣的话里藏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二宫结衣收敛笑容，摇了摇马克杯里的冰块，冰块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结衣在意的是白川，那个人说她和我差不多大，可她看起来真的只是个高中生。”
“二宫的意思是说，白川也有某种神裔的传承么？”立花千秋语气肃穆。
“也可能只是女人间的嫉妒。”二宫结衣皱了皱鼻子。
“别闹了，这会是很重要的证据。”立花千秋故意把嗓音压低，他委实对付不来这个鬼精的师妹。
“我不确定，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精神的指向好像被稀释了一样。”二宫结衣捂着额头，想把蹙起来的眉弯遮住，“好像，做了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