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捉弄的高木同学》同人文（二）馈赠（中）Part.2 （仍然慎入）(5)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位叫做“西片”的患者，似乎并不关心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威胁生命的危险……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除了躺在病床上，就是翻看着他手中的一本粉红色的日记－－他是一个有一点严肃古板的人，平时很少笑，唯有他在看着那本日记的时候，他才会偶尔不明觉厉的展示一下他那温柔慈祥的微笑……
当然……除了遇到他的第一天……那天他看到推门而入的我……感动的热泪盈眶……询问我是否愿意做他的……“儿子”……
或许……老人就是喜欢小孩的吧－－尽管我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小孩……但在他眼中……我确实还很年轻就是了……
大概是出于同情吧……我那天不知怎么就鬼神使差般的稀里糊涂答应了下来……从那以后，我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提前调制好老人所需的食物，然后在老人感觉到饿之前送到他的病房，顺便陪他聊一会儿天解解闷－－老人虽然不是很健谈，但能看得出来，他还是乐意和我交流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眨眼之间，一年的时间已经悄然而逝……在这一年间，平淡甚至有点枯燥生活就这么一天一天的重复着……我甚至有点忘记了，他其实是当初那个被所有人判定为活不过两星期的“将死之人”……
终于，在一年后的一天，当我去给他送早餐的时候，他突然诚恳的请求我－－让我每天在床头柜上给他准备一根削好的铅笔……
从那天起，老人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但其实最初的我并不知道他每天到底在忙碌什么……我只知道，他每天的绝大部分时间从平躺在床上看着日记转变成了侧卧在床上奋笔疾书……至于他到底写的是什么，当时的我并不清楚。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的时间，这一次……即使是被我们视为奇迹的老人……终究也在与病魔的斗争中……陷入绝境了－－他的身体机能正在急速的衰退，就算他再怎么坚强……这一回……也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老人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开始向我询问他的病情……很抱歉，为了不让老人伤心，我选择了隐瞒事情的真相，我甚至还答应他过两天就把他接到我家去住，好好照顾他……
但我没想到的是……老人……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就像我和他隐瞒病情一样，他也在这件事情上隐瞒了我……
那是一个午后，我去给他送午餐－－一进门，我就看到他还在床上不停地写着什么，当我和往常一样叫他吃饭时，那天的他却一反常态的向我表示拒绝：
“不了……我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赶快把这本小说完成……”
我劝他要注意身体，不要胡思乱想，等过两天把病养好了，到了我家有的是时间……他却告诉我，他知道他得的病是某种不治之症－－我记得我瞬间沉默了……因为他说的确实就是事实……
老人露出了一个仿佛这一切其实都在他意料之中的笑容，随即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一个忙……我自然是诚惶诚恐的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主动提出帮助他完成了小说最后一部分的创作－－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主角保尔柯察金一样，小说最后大约百分之十的内容，大约四万字的手稿，是通过他的口述和我的笔录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熬夜赶出来的……我清楚的记得，老人在看到手中装订好的“成品”时，一把把它抢到了怀里，闭上眼睛兴奋的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