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灵师·第十四章：多不丹(4)

在秃鹫的干扰下，枪尖刺穿了多不丹的脸颊，似乎是他口腔的位置，但并没有能够进一步抵达深处。
多不丹猛地挥舞他瘦长的手臂，狠狠地打在了蓝轩的腰上，并将她从空中击落。久弥听见蓝轩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并重重地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倒在路边不动了。
久弥的脑海里好像缺了一块一样，猛然间一片空白。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他险些直接失去意识。
“蓝轩！”林医生喊道，“托马斯！”
失去了正面牵制主力的蓝轩，托马斯深感计划已经失败，并尝试脱离战场。但是多不丹狂乱之后的行动非常迅速，尽管刚才的子弹的确对它行动的精度造成了影响，但是力量却丝毫未减。
那只秃鹫向托马斯俯冲了过去，同时高声尖叫。久弥意识到，也许这是在给多不丹提示托马斯的位置。可身处战场的托马斯似乎并未及时认识到这一点，他一个利落的刺剑击穿了秃鹫，它立刻就消散为了一缕白烟。
“小心！！”
久弥担心的情况似乎发生了，多不丹追着秃鹫的叫声，再度用手臂横向扫击，并命中了还没来得及躲避的托马斯，他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倒了下去。
多不丹依旧在痛苦中挣扎，但是事态已经无法否认地急转直下。林医生赶紧从腰上去摸第二发子弹，但对方似乎知道不能再让他这么做了。久弥想起以前听过的，猎人狩猎时总是最警惕将猎物逼入绝境的那一瞬间，因为他们会不计死亡与受伤的代价奋力一搏。很显然，多不丹在决定胜负的一刻通过更早的布置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他的脸颊被水晶兰完全捅穿了，下巴吊在外面一晃一晃地，这让他没有办法发出流畅的声音，但比起之前更加疯狂，更加野蛮了。在林医生尝试装填第二发子弹的时候，多不丹抓起了掉在地上的斧头，在直起身来的同时就顺势将其抛出。斧子沿着路面低空飞行，横向旋转着朝他们飞来，其可伤害范围明显将久弥和林医生包括在内。
林医生不得不放弃了装填子弹，也不敢冒险用枪身去阻挡飞斧，只能回头拉起久弥躲向路边。
这个举动再次加深了久弥的内疚感，因为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林医生完全可以在移动的过程中装填。也许再一枪就可以解决他了……但是为了搭救自己，林医生失去了这个机会。
“久弥！”林医生喊了一声，“你的梦游症！有什么诱因么？”
“……啊？”
久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林医生要提这个，而且他的行动能力很明显没有蓝轩姐强，不能进行完全超越人类的移动。经过刚才的躲避，林医生没有能够装填子弹，而多不丹则是大幅逼近，他的手上又出现了那把尖刀。
“久弥，已经来不及了！”
林医生仿佛在催促他一样，再次拿出一发群青色的子弹。即使是久弥也知道，这发子弹顶多只能起威慑作用，要把它塞进枪膛再瞄准发射，时间完全不够。但是他？他能做什么呢？他就应该和莹莹和云锦在一起等着，说不定现在这些东西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多不丹已经完成了近身，他那骇人的下颚还连接着一点脸部的皮肉，将舌头完全暴露在外。兜帽之下还露着一点灰白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