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儿蒙月雾(九辫儿)
张蕾喝多了的时候,总会把天上下的雨认成雪。众人一开始也不了解是为何,后来才知,北京初雪的时候,是张蕾和杨好想分手的时候。
你偏说那雪是雨,偏觉得那无色的雨滴是白色的。可能是觉得遗憾吧,遗憾初雪的时候自己没能改变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非要界越那条无法剪短的红线。
“我去说评书。”
“为什么。”
“一开始你说我们只做搭档的。”
现在阴雨天的时候,张蕾不仅仅是腿疼那么简单了。
可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不是么。
后来冬天下雪的时候,张蕾总要疯癫一段时间。
杨好想那天在后台见他的时候,他的大褂破了个洞。大林跟在他后头,杨好想不禁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他说戒指丢了,要找,不小心刮破了大褂。”
“然后呢?”杨好想知道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后来……后来他说……自家小眼八叉的要来三庆和自己庆祝搭档七周年,结果就疯了似的在这找戒指和你。”
其实,今年已经是八周年了,而且今天是张蕾阴历生日。
根本不是什么七周年,可他们搭档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周年。
张蕾看见杨好想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落泪的时候总是那么娇滴滴的让人心痛。杨好想的心好痛。张蕾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
“张老师。”
“九郎。”张蕾这两天唯一能认出来的人,只有杨好想了。
“你可让我好找,又跟我玩捉迷藏呢,下场该咱俩的歪唱了,你看,我这玉子都带着了。”玉子上刻着杨九郎三个字。
大林在一旁默不作声,望了一眼杨好想。
“就一场吧,现在这个点也快闭馆了,没观众了,你俩,就说一场吧。”
张蕾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拉着杨好想的手就往台上奔。
台下的观众正在离场,看到两人站在台上的时候惊了一下,然后都愣在了原地。
“大家好,我是来自德云社的相声演员,我叫张云雷,这是我的搭档,杨九郎,别名小眼八叉。”
台下的粉丝哭了。
杨好想站在旁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张蕾,瘦的下颚骨线都比以前要凸现很多,颧骨的地方也高了。他也不自觉的掉了眼泪珠子。
“张老师,我还有评书要说,观众还在等我,咱们下台吧。”
张蕾似没听见一般,只顾着自唱自的鹬蚌相争。这首是杨好想面试入学时唱的作品,还是听着张蕾唱的磁带学的。
“张云雷!”杨好想沙哑的嗓子带着哭腔吼了一句,“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真正不清醒的人是你吧杨好想。”
“你明明那么爱我,却还要拼了命的证明自己不爱我。你明明微信给我发了那么多东西,却迟迟不加我好友,你明明可以挽回我,我们本可以像原来一样,本可以回到过去。我们可以搭档一辈子,或者说,我们可以相爱一辈子。”
不是我不愿意与你回到过去,也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太爱你,爱的有些,让我自己都觉得过分的程度了。我想让你好,不想让你那样过分依赖我,本以为我放手了你会过的更好,本以为我走了你会在这条路上走的更加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