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之时
要是不想离开的话,会比较麻烦呢。
打起精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得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颓丧。
“阿…明明是阿黑的工作内容,怎么丢给我了,我本来只是把不听话的人带走才对阿…欧,累哦……”白一边碎碎念一边下楼。
下个楼梯都踉踉跄跄的,摔倒了好几次。还好自己不是人,白拍拍身上的灰爬起来,面无表情的想着。要是是人的话明天新闻还不得是《肾虚小伙死于楼梯是为情所杀还是失足掉落》。摸摸自己的黑眼圈,再瞅瞅自己这苍白的小脸蛋,唉,我真难哦。
这个时候天还带着一丝黑蒙蒙的,感觉天地是一片灰色的,路灯依旧亮着,在抵御灰色的入侵。
白踱步到那个路灯下的躺椅边上,一屁股坐下,扭了两下,当是把上面的露水擦干,然后摊在靠背上。这像是一条刚死的蛆之前的扭两下是它死前的最后抽搐。
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渐渐驱赶灰色的天空。
好像也没过一会儿。
白感受到有人靠近了,带着一身疲惫。
白一动不动。
他在白旁边坐了下来,佝偻着背,双手撑着膝盖,把脸埋在里面。
白一动不动。
“兄弟,你也刚下班啊”他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白,厚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瘦不拉几的身材,整个人摊在长椅上,活脱脱一副过劳死的样子。忍不住的让他心生同情,虽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让他觉得同病相怜。
白转动了一下眼珠,皱巴巴的衬衫,胡子拉碴的下巴,带着血丝的眼底,稀疏的发顶……
“……”白沉默了一下。
“…是阿,好巧”说着白不禁摸了摸自己头顶,呼,还好头发依旧茂密。
“……”他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随即不经意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有点麻麻杂杂的但肯定不是白的猝死相,他不禁的舒了口气。
白:“……”
他:“……”
沉默是今晚的社畜们。
“我长期连续加班,基本全年无休,所以才…唉”他懵懂的摸着自己稀疏的发顶,一声长叹,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是不是好不容易放个假还会被抓壮丁,一大堆事情等你做,都没有休息”白想到自己本来该在地府吃吃喝喝睡睡结果却被要求给阿黑顶班,顿时痛心疾首。
“而且那些客户还难搞,什么‘大一点的时候再小一点显得突出’他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抓了抓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阅读理解好难。
“是啊…我也想知道怎么用眼睛表现出‘一分凉薄两分讥诮还有深藏在眼睛底的三分不屑和四分骄傲’,我真的是太难了。”白想起刚才那个带走的那个逝者,说是想见到她心中的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那个少年会带着‘一分凉薄两分讥诮还有深藏在眼睛底的三分不屑四分骄傲’看着她,她就能安心离开了。白愣是陪她她从晚上折腾到凌晨。
“……啥?”本来就运转迟缓的大脑有点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