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守序的飞鸟B】(2)

白川的水手服上出现了一团缓缓晕开的血迹，血液顺着扬开的衣服边缘往下滴，地板上星星点点。
乘客群中发出尖声的惊叫，所有人都缩到了墙角，空荡的车厢中庭一眨眼只剩下三个人。男人瞥了一眼怀中的女孩，她的挣扎并没能起到什么效果，可以感觉到她的气力越来越弱。
“妈的，晦气。”男人低声咒骂，但他也不想在这里杀人，演变成命案就不那么好收场了。
他把刀锋逼近女孩的喉咙，瞪视车上的每一个人，神情阴冷表情可怖，却并不动手。
车厢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乘客们瑟瑟发抖被吓得说不出话，男人手持利器应该是要抢劫，一般这时候要说“此路是我开”的经典台词了，可他迟迟不发话，像是在考虑如何敲到更多的钱，而信长心吊在嗓子眼上，深怕动弹一下就会触动犯人的神经。
“松田...先生...”白川李依脸色发白，嘴唇渐渐失去血色，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身体虚弱的像风中弱柳。
“您...别管我，快告诉巡警先生...”白川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英雄好汉呐，你低下头看看地上的血好么，那是你的血啊喂！信长心说。
男人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乘客里传出“快报警”的声音，手机按键声此起彼伏。
可等警察来还需要时间，月台上的事件还没有解决，谁都不知道车里还发生了另外的事件。
或许大家都能获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个人总打不过一车人吧，等那些人冷静下来，制伏犯人只是时间问题。
可白川就要死了啊？谁去救她呢？不对不对，那又关我什么事嘞？我们加起来说的话还不到一分钟！信长心里想。
他听说心理学家曾经研究过一个问题，如果某个陌生人溺水了大声呼救，路过的路人只有一个，那个人有很大几率会冲下去救人，但路人增加到两个的时候这个几率就减半，如果有一群人围观，那么可能最终所有人都袖手旁观。因为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会有别人出手的吧，会有别人出手的吧……
那个问题的学名叫“责任分散效应”，当责任被均分，每个人的罪恶感都降到最低。
真讽刺。
信长缓缓地站起来，双手举起，面向男人摆出投降的姿势，一步一步靠近男人。
“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想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帅的台词，声音轻松又坚定。
男人忽然回过神来，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帮手，他狠狠的把白川扔到地上，举刀就刺。
信长没想到犯人完全不在乎人质，吃了一惊，可他反应奇快，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撞上信长后又带着他扑倒在地上，两个人抱成一团滚到门边，信长用尽全力稳住了场面，他的手心出汗，快要抓不住男人的手，水果刀的刀尖距离他鼻心只有几厘米！
男人愤怒的咆哮，唾沫横飞，口里操着不知道哪国的语言，实际上或许是某种呓语，类似于杀人前的祷告么？信长肌肉发酸，这就是他的全力了，可水果刀还在一毫一厘的推进，过不了几秒他就要死了，或许比白川更快，他居然抽空朝白川的方向瞄了一眼，白川安静的躺在地上，是失去意识了吧。信长还在胡思乱想，仿佛这个世界忽然远离了他，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