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学是狼人？！（八）

六 破晓曙光 （上）
一个不眠之夜。
翻来覆去，盯着蚊帐一角的花边。床吱吱呀呀响，听着手表嘀嘀报时，就是睡不着。
挥之不去，眼前跳出一张张画面：狰狞的兽面、惨白的狼牙、血肉模糊还连着肉的茬口……
我梦见自己被身后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能听见它喉咙里的低吼，热乎的带血腥味的鼻息喷在后颈。
忽然，猛一回头，我看见它身上长出一张人脸。樊灵！
还没反应过来，它扑上来咬断了我的脖子。
啊！
在床上惊醒，看看表，5：50。
草草洗了把脸，走到教室。
“Hi方沐~”严琦精神抖擞地跟我打招呼，我没有搭理他。
来到座位，樊灵的座位空着。我看了眼郑弘，郑弘匆忙把投向这边的目光收回去。
6:00后，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教室。我的眼神始终落不到课本上，心神不宁地滑过一个个进来的同学。
人差不多齐了，唯独没有樊灵。
我看向郑弘，他同桌的座位也空着。是在宿舍照顾樊灵？郑弘拿一本英语书挡住自己的脸，逃避我的视线。
啧。我扭回脸，拿笔在整洁的课本上随意涂上圈圈。
早餐铃响起，一群人涌去食堂，教室空了下来。我径直向郑弘走去。
“郑弘，樊灵呢？”
郑弘放下英语书，眼神四处飘。
“不……不知道。”
“不知道？！”我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郑弘忙举手示意我小声点。“他不是你们宿舍的吗？”
“是……可是……他昨晚没回来。”
没回宿舍？那他能去哪儿？
“方沐，”严琦走过来打断我，“你不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选、选择？”我皱起眉头，来回看着严琦和低着头的郑弘，“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严琦耸耸肩，“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有件事可以确定，他选择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我摇着头，一步步向后退，“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严琦走近一步，双眼注视着我说，“樊灵与所有人的矛盾只会愈演愈烈，这里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而且，昨天那件事，也反映出，他继续待在这里只会伤害到大家。所以——”
“他畏罪潜逃了。”郑弘接上话。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找了把椅子坐下低头思考。
“再说了，”严琦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种野兽，本就不应该跟我们在一起的——”
“胡说八道！”我“腾”地站起来，“樊灵才不是什么野兽，他只是我的同学。什么狼人、什么变身，都是他家族代代流传下来，他有权利选择吗？！这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他是狼人，会杀掉我们。”严琦语气少见的严肃。
“他没有咬过我，也没有咬过其他任何人。每次发作他不惜自残来抑制自己，你问问郑弘，樊灵伤害过他们宿舍的人吗？”
郑弘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那不能证明以后就不会。”严琦看了眼郑弘，回过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