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番外篇8.8.1)
一大早的天气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大汪还躺在床上。闷热的感觉已经让人难以入睡,但是大汪仍然不想起床,明明站起来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无一例外,所有在没有方向,或者说拼命追求方向的人都在努力的追寻一个叫做“意义”的地方。
“嘭”一声清脆的声音从窗户里飘进来,这是大汪母亲摊煎饼盖鏊子的铁皮被雨点击打的声音。紧接着便听见呼呼的风声奋力的拔着外面的白杨,清脆的“咔嚓”声,让整棵白杨在这样的气氛里变得更加坚韧起来。从更远处吹起的风沙让天空变成可怖的黄色。
大汪摊在床上,目光空洞。闷雷越来越近,整个天阴成黑色,彻彻底底的黑色,这样的景象让大汪印象深刻的只有两次。
那年大汪八岁,刚上一年级。教学用的房子是整齐排列的瓦房,窗外从光明到黑暗是眼睁睁得直接的感觉到的,雷声清脆。没有恐惧,这个世界还很奇妙幸福的彩色的闪电照耀着稚嫩而强大的灵魂。雨下得很大,风很大。白炽灯在雷电交加的雨里默默守候晴天。当大汪回家的时候在村子东边升起了淡淡的彩虹,这是大汪第一次看到彩虹。这彩虹在深蓝色的夜幕下渐渐消失,直到没有了议论声,只留下河里的洪水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