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与花(2)

“如你们所见，这是我的双生哥哥，连家的另一个儿子。“连城璧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那人的眉眼，眼里是令人心惊的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愿意再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连城璧说是在询问，可不得他们回答，就自顾说起来了。
“我们连家，因为祖上的特殊血脉，每代连家人都会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儿，但是，伴随着血脉的还有一个诅咒，双生子之一必须作为影子，永远活在黑暗中，替另一个孩子背负一切。
“我们的父亲早逝，母亲强势，逼迫着我们早早的成长起来。在别的孩子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我们已经要学着如何去变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强大了。
“那段岁月，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辛苦，却是难得的我和哥哥之间最安宁幸福的日子了。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读书、习武，一起笑，一起哭，晚上拥着彼此入眠，清晨伴着对方的笑容起床。
“只是，这种日子也没有多久就结束了。我永远都记得，哥哥选择永坠黑暗的那一天。
“那一天，向来严肃的母亲难得的和我们一起用了晚膳，我还沉浸在久违的母爱中时，哥哥已经意识到了不同。母亲让我们做选择，我哭着求她，求她不要分开我和哥哥，但是她却丝毫不为动摇，甚至在最后撕去了伪装了一天的温柔面纱，强硬的命令我们必须立刻给她答案。
“一直沉默的哥哥抱住了我，轻声在我耳边说：别哭了弟弟，我会心疼的。
“我没听话，还在继续哭求母亲，哥哥放开我，同母亲说道：我资质不如弟弟，让我成为影子吧。
“我拉住哥哥的手，硬生生憋着眼泪，我和他说，哥哥，我听话，我不哭了，你不要离开我......
“我反复说着这句话，直到母亲一掌将我打晕。
“就这样，哥哥在黑暗中守护着连家，守护着我。我知道，像我舍不得他一样，他也舍不得我，最初的时候，我每晚都会避开所有人回到我们一起居住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怀里紧抱着哥哥曾经的枕头，嗅着上面残存的哥哥的气息，最后沉沉睡去，可有几次我做噩梦醒来，都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不敢睁开眼，我知道，一旦知道我醒了，哥哥就会离开。我装作睡迷糊的样子，转身回抱住他，使劲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撑下来的，后来，我们长大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听从母亲的命令，拿着哥哥夺回的割鹿刀，踏着哥哥铲除的异己的尸体，坐上了盟主之位。
“我到底年轻，即便成了武林盟主，还是有人不服气的。母亲又让我去沈家提亲，娶沈家的女儿，得到沈家的支持，这样，就不有人再说什么了。
“可我不爱沈璧君啊。就像她不喜欢我一样。我们都是被父母用来交换利益的最佳工具而已。可我还是娶了她。即使，她在订婚当日和萧十一郎私奔了。
”成亲那日，我借着宾客的敬酒，放纵的喝了酩酊大醉，我想，就这样醉了吧，醉了就可以暂时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当婚宴结束，所有人都走了，我屏退了下人，一人在山庄里走着，不知不自觉的，我走到了哥哥居住的地方。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啊，我的哥哥却不能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