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白兔与誓约的圣诞夜(5)

就算已经走出了黑暗，迎接了阳光，自己不也时刻担心着阳光的退散，黑夜的降临吗？
本来已经坚定下来的心在这一刻就仿佛是坚冰遇上了熔岩，那份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自信就这样轻易的支离破碎。
“我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
心底深处仿佛有人在低语，指挥官用力的握紧了双拳。指尖微微陷入掌心，带来的阵阵刺痛让他的头脑略微清醒。
“指挥官今晚除了拉菲谁也不会想的，因为这是和拉菲约好的，只属于拉菲一个人的夜晚。”
他突然抬起头，微笑着看向身边的少女，脸色有些轻微的苍白，不过这份苍白隐藏在夜色下，没有被少女所察觉。
拉菲偏过头，看向身边的指挥官，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中似乎隐含着些许的讶异。不过还不等她有什么行为，一只温暖的手掌就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紧紧抓着身边人衣角的小手。
“拉菲...还愿意和我一起完成最后的旅程吗？”
指挥官注视着拉菲，这一刻他的眼神就仿佛是换成了另一个人般。不再犹豫，不再彷徨。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停留在拉菲身上，可却并不尖锐，而是无比的平和，就如同他刚刚成为舰队指挥官时的那样，只是看着身边的少女，便已然如同拥有了全世界般的满足。
拉菲突然低下头，避开了指挥官的视线，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下，以至连表情都无法看清。
“拉菲...得了离开指挥官就会没精神的病...所以，最后的旅程...可以和指挥官一起走吗？”
“指挥官也得了离开拉菲就会没精神的病，所以，最后的旅程，我想和拉菲一起走。”
指挥官微笑，感受着掌心那只纤细小手的温度，注视着身边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展露笑颜的少女，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不用去在乎塞壬的威胁。
不用去理会黑暗的隐患。
这样就好。
是的，这样...就好...
(五)
寂静的夜晚，因为残留的薄雪，染上了几缕刺骨的寒意。
不时有几阵微风拂来，掀起层层的海浪，轻轻拍打在寂静的岸边。
指挥官牵着拉菲的手，不急不缓的在沙滩上漫步。
“拉菲，知道我为什么要把旅程的终点选在海边吗？”
“因为...指挥官喜欢大海？”
拉菲回想着身边的男人曾经看海的样子，他总是遥望着无边的大海，一个人聆听浪花的声音。
拉菲很好奇指挥官到底在看些什么，所以她偶尔也会学着指挥官的样子，就那样怔怔的凝视着大海，目送那一轮红日从天边升起，又落入无边的海底。
可是她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即使她就那样傻傻的将一整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浪费在这件事上，她也依旧没能更多一分的了解那个男人。
所以现在，除了“喜欢”，拉菲想不出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那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有不对他人展现的一面，而那一面，即使是拉菲都不曾了解半分。
“对，但却不全。”指挥官停下脚步，然后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和拉菲脚下的沙滩，“因为这里...是我和拉菲第一次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