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起十二生》（1）原创连载~舞熠流年(2)

他还待说什么，却是被检察官手一挥，直接飞出了大厅：“下一个。” 
林岁晚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我没有钱。”
检察官抬头看了他一眼：“要求是看个人的，我没问你要钱。把手放上去。” 
林岁晚被此话一噎，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不等人，默默无言一阵，他便像之前看到的那样把手放到那个仪器上。
整个过程看似一气呵成，但只有林岁晚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MD说不害怕都是骗鬼的好吗！！他根本不敢直视那个决定他命运的仪器。不是他怂了，要怪，就怪面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还没看到有一个人过关——这个仪器，从来没有任何动静。
好像天生就是个摆设，端着给人看的。
周围不在喧闹，对于林岁晚来说，这是一种心灵上的锤炼，他受着时间流逝度日如年的煎熬。
那种无助的煎熬。
“你为什么来。”仿佛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股磁力，扯过了林岁晚的意识。检察官不知什么时候出的声，明明是问句，硬生生给他说成了平述。
林岁晚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了我的妹妹。”
“为了妹妹而永生……” 检察官的眼里闪 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语调却不自觉上扬，“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夙愿师检察官，什么理由没见过？你还是第一个因为他人而追求不死的人。”
林岁晚抿了抿嘴，嗫嚅着回答：“亲人……当然要好好护着……唔……不然呢？”
“呵呵。”几度嘲讽，检察官眉毛上扬，“当今世上，人人自顾不暇，利益在前，亲人之间哪还有真情……”
“亲情，就是用来往上爬的工具！”
林岁晚惊讶了，人心的变化他不是没有意识到。普遍的抛家弃子，普遍的恃强凌弱，从前被人们所不屑的劣举，慢慢浮现出来。
被人不齿，不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不睬……
底线，被践踏进了泥里。
检察官见林岁晚不说话了，很突兀地笑了笑：“……还是说，你有别的看法？”
林岁晚知道自己也是落选无疑，心里却被检察官的话引起了思绪。他把手从仪器上移开，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希望变成这样。”
“我只想看着岁云长大一点……等她能自己照顾自己，我再走也没关系啊……”
“亲情，也许对别人来说是往上爬的工具，但对于我来说——”
林岁晚猛然把头抬起，眼里有晶莹的液体在闪动：“它比什么都重要！！”
检察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停顿半刻，他终于满意地笑了笑：“行了，人总算给他找着了。姓衍的这下不会再给我使绊子了吧？”
“哈？”林岁晚懵了。
“咳。”检查官拍拍衣袖站了起来，“反正没人了，看你小子心态还可以……凑合一下就你吧。”
“……”
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林岁晚表示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
“别站着了，跟我来吧。”检察官超林岁晚招招手，转身走进一片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