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守序的飞鸟A】(2)

补习墅的大门轰然洞开，力度之大犹如蜀中壮士开山，惊得全班同学转头看去，少女背着有她一半身高的大包闯入教室，大口的喘着气，完全无视了数十双眼睛投来的视线，少女拍了拍胸口，深鞠一躬，语气充满活力：“抱歉大家，我来晚了。”
然后她走上讲台，在黑板上靠着之前女孩的名字写下“白川李依”几个字。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少女的声音像是枫林间清脆的鹤唳。
这势头好似晨间电视剧里的傻白甜女主，全班同学都惊得说不出话来，瞪着她一阵沉默。老头儿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手，说大家欢迎这位同学，于是所有人像是看到了一个出口，附和着鼓掌，掌声稀稀落落，但好歹打破了大眼瞪小眼的僵局。信长听到身边的两个男生低声讨论。
“喂，恭平，这次合你的口味了吧，清纯系的？”第一个男生小声笑着。
“笑话！穿那种老掉牙的衣服，该不是乡下来的吧？”另一个男生努了努嘴。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把妹子弄到手了吧。”第一个男生嘲弄的笑。
“去你的，别贼喊捉贼好么？”另一个男生打掉他摸过来蹭肩膀的手。
信长心里一动，混在其他人的目光里打量少女，少女穿的正式地白衬衣和水手服外套，眼神似乎在白炽灯下闪着光。
教室里尴尬的气氛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冰消瓦解了，老头招了招手，让信长和少女去别的教室搬了两张桌子，并排摆在教室最后，就这样信长和少女成了同桌。
虽然成了同桌信长也不敢随随便便上去搭话，少女也似乎对他没什么心思，好在补习墅里大家也互相不认识，所以不交朋友也不会被排挤。
补习墅一周二四六开三天课，只报了国语和算术两门课的信长周六不用上课，某天下课后信长照例背着包往车站走，刷进改札口，上了电梯，忽然发现在他前面一格的人有点眼熟，水手服配马尾辫，还扎着白色的发圈，信长想了想，记起来他的同桌。
白川李依。
信长第一反应是低下头去，尽量不要被她认出来，原因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女生对话，为了避免无话可说的尴尬，信长只好把头一直埋着。
白川意外的和信长坐同一辆电车，京滨东北线，开向琦玉方向。白川在九号车厢上了车，信长进了另外一节车厢，到终点的时候信长下车，下意识地四面环顾了一圈，嘈杂的人群中没有看到白川的身影，那瞬间他忽然有点失落。
后来信长每次下课都有意无意地跟在白川后面，乘上同一辆开往琦玉的列车，在不同的终点下车，次数多了，信长发现白川总是在九号车厢上车，有时候他会胆子大一点装作恰巧和她同乘，被白川看见了就相视一笑，表现出同学一场应有的礼貌。信长觉得自己有当跟踪狂的潜质，跟踪狂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在跟踪人家却让人觉得是偶遇，滴水不漏呐。
今天信长本来独自在秋叶原闲逛，买了衬衫后本应该立即回家，可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愣是把时间消磨到九点，负着手哼着歌慢慢悠悠地信步走到车站去搭车，秋叶原在东京站后面两站，他走进九号车厢，以为能够立刻看到白川，可车厢里熙熙攘攘，并不见白川那件水手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