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同文 愿与离昔（一）(2)

出生书香门第，她从小不识针线，只认琴棋书画。只是....那个癸酉年，父亲被任命征胡，天子为百姓太平，拒命不从，天子才偃兵息武。可她的父亲，却被秘密杀死在了住处。
目睹家道的衰败，天依决定自己维持家中生计。不肯行朝云暮雨的她四处卖艺。在那间茶楼，与言和的偶遇，让她记住了在这儿，不再流离。
言和离开了，带走了那根隐约断裂的心弦。但她仍然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哪怕...为忘却。
“言和...言和...”她在口中喃喃。远处的江面，驶来一叶行舟，似在瞬间点亮了阁前这位少女的眼眸。会是他吗？但见小舟行远，眼前只剩下，匆匆掠过的水花。黯淡了，不仅仅是她的双眸。似乎为了安慰自己，她笑了一下，笑中充满了苦涩。一滴泪水，划过清秀的面孔，随即滴落，打湿了衣装。她口中缓缓吟诵，也像那，只为勾织纸笔的心绪吧？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清铃般的声音划过携与泪水，让流霭暂缓了飞逝；一抹薄云，半空中勾留着行止。
经过时间的沉默，弥漫了，几滴清泪早已迷蒙了少女碧色的瞳眸。秋风带过，对岸乐楼演奏的一弦古曲，她最喜欢的商调调式，可她却无暇欣赏。一人的远眺，宛若永远没了尽头。灰雁掠过天依的眼前，时已过日中。
风声渐息，秋叶却没有停止摆动。俄顷，那乐声也毫无征兆地终止了。喧嚣传来，但过须臾便又是更加无声的静谧。
天依踱着步，行至栏前桌边，想要坐下。转身的一刹，她发现背后隐约有个人影。她差点激动得叫出声来，便定眼细看。
不是言和。
她有些失落，但不知为何，眼前的那个人让她的不悦消散了，像那个梦里一样。他们并不认识。抬头，那是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精致的眼帘，瞳仁中泛着深邃的红光，正俯身望向自己。
“好像啊...”她听那个少女如是轻语。看着对方胡人的装敛与腰间的佩剑，她有些惊慌。她发现茶楼里只他们两个人，本想大声呼喊，可对方眼神中的柔和让她不由打消了这个念头。见天依启齿欲言，那个少女抬手示意她安静。一瞬间，两人的面孔是那样的贴近，可以依约感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明眸相映，天依的双颊不禁有些发烫。少女注视着天依的碧瞳，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起身，怔怔地，继续打量着她，“请问...你是天依吗？”声音也像她一般清脆悦耳。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并不相识呀？虽然......她似乎有些眼熟。天依思量着。奇怪之余，却感到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如同港湾缚住归舟的绳缆，靠向彼岸，紧紧贴近了对方。她不禁有些慌乱。
可还没等她言语，一个苍老的声音便从少女身后的门边传来，带着质问：“阿绫，你在干什么？”像划破了什么，周围的空气一下便充满声响。待天依抬头望去，门边，几个胡人簇拥着一个老者，都面带怒意。
阿绫？她不禁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女孩。转眼看向那个女孩，她惊讶得张开了嘴。记忆中梦境里的面孔忽然清晰。是她。天依惊叫了一声，声音掠过湖面。一些回忆的惊醒，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