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碎碎平安(3)

“咕嘟咕嘟咕嘟……天津。”
“天津？”杨九郎皱了眉，“你这票可不像是要去天津的。”
“你呆这儿别动，我去问问。”杨九郎起身去前台。
张云雷下意识就想拉住他的衣角，但是又忍住了。出门在外，还是万事小心点吧。
正这么想着，就被春运的人流大潮给撞了一下，手里的杯子瞬间就脱了手。
杨九郎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眼眶通红要哭不哭的张云雷。身前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右手别扭着，往身后遮遮掩掩。
半大小子一瞬间感受到了带孩子的心累。他把小孩儿的右手从身后抽了出来，果然，不小的口子，往外渗着血，还沾着晶莹的碎玻璃。
“碎玻璃用手捡，您可真行。”杨九郎气急。
张云雷没有说话，杨九郎一点点挑着里面的碎玻璃，突然发觉小孩儿安静地可怕，抬起头，就瞧见他死死咬住嘴唇，大大的眼睛里蓄着泪。
“看什么看，你看我也没钱赔你杯子。”撞上杨九郎的目光，张云雷终于忍不住开口，眼泪大滴大滴落下，连带着声音也染上了些虚弱的抽噎。
“人家撞到我才打碎的，你别找我赔……”
“我今天才打碎了师父的碟子……”
“我要回天津找我爸妈……”
“我不要学相声了……”
“师父都不陪我看庙会……”
哭到最后，已经忘了最开始是伤心什么，只想一股脑地把委屈都倒出来。哭得上下气不接的时候，感到自己的耳垂被拽了拽，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放心，没要你赔。”
“不怕不怕，碎碎平安。”
哪怕时隔多年，回荡在耳畔的，依旧是这句带着奶音的碎碎平安。
记忆中的杨九郎带着他逛了庙会，买了花灯，最后在新年的钟声和满天的烟火里把他送回了德云社。
而如今的杨九郎已经来到了德云社，站在了他的身旁，陪他度过每一年的新年钟声和满天烟火。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从今往后，一马平川。
杨九郎笑着拥住自己的角儿。
一马平川，那还不够，我要你，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