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全员向）——12.谎言是明亮的火把，它藏不住光(2)

“哥哥，我累了，我想睡觉....”
绒抓着被子，心不在焉地从刚刚想出神的状态里抽离出来，缓缓躺回了床上，背对着他睡下。
房间褪为寂静，十爷只是不语站了一会儿，才轻轻盖上了床头柜放的一碗麦片。
“好。”
- 
“已就位。”
低冷的声音顿起，回应着耳边音讯的机械对答。眼睛固定在瞄准镜里，是绝对沉稳的重狙迅捷。一枪以后飞速换弹，对准下一个目标，毙绝。他突然瞳孔颤动了一下，耳边是炸昨晚叮嘱过的话语。
——“那人的卧底身份被揭穿，一枪毙命。”
....
“无聊。”
须支下了狙击枪，隔着皮质手套不自觉地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扣扳机留下的长年指痕。那是他心神不定或者紧张的时候，最习惯性做的一个动作。
他收枪放回，才发觉自己的指根冰冷得不像常态的自己，抬手把风乱的鬓发不耐烦地拴去耳后，眉头凌冽是一阵沉闷的鼻息声。
只自己听得见。
如果有天卧底身份揭穿了，
是不是也会和前一个卧底一样...
还是说他对自己会有例外...
会么...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晚枪头对着自己的冰冷，那副绝世警惕的狼眸静静望着自己，是无比的陌生。
不会....
他不会....
哪里有什么例外呢...
口袋里突然的震动，带走了他所有杂乱无章的念头。他小吓了一秒，被风吹得头疼，缓缓点上了接听，是皱眉的烦闷。
“喂。”
“在哪儿。”
对面的声音更为低沉，没有打招呼的开头，也没有嘘寒问暖的惯例。但须清楚，这个音色是谁。
于是他也不冷不热应了一声，“任务。”
枪盒背在身后，耳边是他没给过别人的温柔，即使只是短暂一句报备。
“今晚有个会议，和几个老头。”
须的脚步停缓，又重新走动，跨下了台阶从天台离开。回应的姿态是一贯的从容，脸上的温度，也是一如既往的无味无色。
“要我等么？”
“不用，很晚。”
“那我就不回酒店了。”
“行。”
那人似乎正当忙碌，很快挂断了电话。霎时有些轻松的人儿像是暂时搬动了心口的石头，游离着思绪，很快便走回了自己的公寓门外。
迎门是咬着尾巴接应自己的家犬。
须换上了拖鞋，蹲下拥住那一身柔软的皮毛，疲惫的气息小声呵着，轻轻揉上狗的体温。
“想我么，小E。”
狗摇起了尾巴吠响一声，吐着舌韧攀上了须的双肩。
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想笑就笑，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谎言的拆穿，也不用提心吊胆着预备下一个假话。
须朝着客厅走去，狗也跟着在身后走着，在人坐上沙发一刻也灵敏扑去了怀里，舔舔侧颊，惹笑了冰山面容罕见的明媚。
“哈哈——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我了。”
“哈哈哈——别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