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2)

此时暴徒开始了第一次试探性冲击。
六七个手持棍棒刀具的暴徒扑了上来，两人挥动警棍和枪托驱赶。外围的暴徒与此同时不断投掷着砖块和木棍，盾牌上传来的声响越发密集，像是敲响的小军鼓。被击中盾牌的投掷物分神的那一刻，一根木棒砸到了自己握着警棍的手，一阵刺痛感布满了整个手掌。基德忍着痛楚死死抓着警棍，紧接着往前一突，警棍从上往下一挥，击落了对方手中的木棍。但此时自己的侧面已完全暴露，另一个暴徒趁机袭来，而警署警长及时上前一枪托砸在了那个暴徒脸上，对方被这一击打得唾沫横飞，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地。
而就在此时，两个暴徒推着装满了燃烧着的杂物的手推车冲上前来，在距离二人不到五米的地方狠劲一推，手推车脱手后直直地朝二人冲来。几乎是纯粹靠着本能，两人闪身往侧面躲过了手推车的冲击，此时更多的暴徒趁机围上前来。警署警长转而一脚踹翻了手推车，燃烧的杂物撒了一地，冲到一半的暴徒见状又退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投掷物的猛攻。
基德身上已经被至少两块硬物击中，警服下穿着的锁子甲提供了一定的防护，但被击中的位置仍然断断续续地传来疼痛感。此时又是一根被当做标枪的尖头木棒被掷往自己，基德用警棍将其从半空中打落，旁边且战且退的警署警长顺手把被基德打落的木棍拾起，又扔了回去，对面一个暴徒见状，慌忙像兔子一样整个人蹦起来躲避。
噗——
感觉左边眉角处被类似小石块的东西击中，巨大的撕裂感瞬间布满了整个脑袋，连着眼眶和后面的神经都像被野兽撕扯一般，左眼难以睁开，湿淋淋的感觉逐渐在左半边脸蔓延开来。
警署警长上前将自己护在了身后。
基德艰难地尝试着睁开左眼，但仅仅只能打开一条缝，透过左眼看到的一切都被刷上了一层血红色，接着像是海水灌入眼睛一样的麻痹感，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冒，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左眼勉强睁开的一条缝又不得不合上。
基德不由自主地伸手蹭了下左边的脸颊，右眼控制不住地往手上看，仅仅是轻轻蹭了一下，手上就已经满是鲜血。
“来啊！谁敢上来我就毙了他！”
警署警长举起了手中的长枪，扳开了击锤。
那声“咔哒”的金属零件响声，让基德仿佛进到了另一个世界，周围陷入死寂。
暴徒依旧在张牙舞爪。警署警长拖着不灵活的左腿擎枪指向暴徒，在对警署警长左腿的情况感到疑惑的时候，基德察觉到鲜血正从警署警长的左侧大腿处渗出。而对面暴徒的人群中一个手持弹弓的人在一众面目扭曲的疯子中显得异常镇定。
尽管右眼的视线中，暴徒和警署警长都张大嘴巴咆哮着，但自己的耳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咚……
咚……
啪……
啪……
啪——
啪！
自己的心跳声不知为何越来越响，但随后基德察觉到，这是外界传来的另一种声音，重合上了自己心跳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