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见闻录·冥河石影（3）(3)

巨大的拳头停留在了石像表面，鬼王巨大的身影凝固在当空，符文的颜色开始暗淡，力量逐渐消退。而石像却依旧端坐于此，纹丝不动，像是要亘古长存在此。
······
······
失败了。
号称连妖怪之山也可以一拳掀翻的鬼族之王，使用了力道之极尽，却不能使石像晃动哪怕一丝一毫。
紧接着，十七条威光交错闪耀，蓬勃而出，神子宛若恢复了生前万人之上的浩荡皇威，立于高空，如大日降临般释放出无尽的烈光。
同时，盛大的重重莲花法阵悄然构筑，玄奥法阵的中央，圣白莲手捏法印，发丝乱舞，僧袍翩飞，魔界经文轰然运转，无尽佛法混杂着魔力呼啸而出。
二人同时睁开眼镜，顿时星辉闪耀，神力与佛法化作一道道光束呼啸爆发，随后无尽弹幕紧跟着向着石像轰杀而去。
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无尽的弹幕击打在石像宽厚的后被上，竟发出金铁撞击的脆响。
待到一切平静时，花雨依旧照常落下，冥河的水畔平静如镜。
石像丝毫未损。
随后，又有不少人进行了尝试，蕾米莉亚如魔神降世一般投下了刺穿命运的昆古尼尔之枪，风见幽香的阳伞喷射出毁天灭地的魔炮，山川与湖泊之神携擎天的御柱轰然砸下······
却都未见效果。
石像岿然不动，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彼岸，好似察觉不到身后究竟爆发了怎样剧烈的大战，漫天的花雨依旧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不知始终的钟声还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回响。
而紫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只是远远的看着，摩多罗看八云紫没有出手，也就只是在一旁观看。
博丽巫女则是握紧了那柄微微闪着灵力的御币，在前排那些大人物的面前，自己这点力量仿佛巨龙旁边的蚂蚁，没有丝毫用处。
摩多罗等到前方消停了之后，道：“看来你是早有预料？”
紫没有立刻回答，撑着阳伞看着石像，眼中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在思考。许久后，她道：“我只是料到，万物皆有终结，却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
她抬头看向了石像的头部，那里仿佛已经处在无法飞跃的高度，除了轮廓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你说，我们有一天，也会死吗？”
“嗯？”
摩多罗终于转头看了过来，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妖怪贤者已经很久没有当面问过这样的问题了。
“你不是一直在致力于不让我们死去吗。”摩多罗想起了这一两百年内的事，尽管自己旧居幕后，却对幻想乡的一切看在眼里。“我们的存亡危急一直到一百多年前才解决不是吗？虽然在我看来这不是个特别完美的解决方案，但也不失为一条奇特的道路。”
紫看着巫女道：“有时候又着实羡慕你们人类啊，尽管没有超越自然的力量，却是脚踏实地的活着的。”
“而我们这些不知为何而诞生的异类，什么时候消失都不奇怪吧。”
“妖怪们也会拥有信仰，但却反而不会去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紫面无表情，摩多罗却能感受到一股从未在紫身上出现过的情感正在缓缓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