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2)

宋晓搓了搓冻红的双手，然后对着手哈了口暖气。“嗯？”宋晓抬头，几片雪花在昏黄的灯光下飘舞，最终不情不愿地落到了他在地面上拉了两米多长的瘦长影子上。 
看来，老天爷也在督促他赶紧找地方住下来啊。 
宋晓紧了紧外套，他印象里前面最近的宾馆也要走个把小时。赌一把吧，贵就贵点，总比冻死在街头强。宋晓又回到最初车站的那个酒店。 
“你好。”柜台的工作人员微笑着接待了宋晓。 
“请问，你们还有空余的房间的吗？”宋晓尝试着问了一句，不抱任何希望。 
“稍等一下，我给你查一下。”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后说道：“三楼还有最后一间房，不过……” 
话还没说完，酒店的旋转门又被人推开了，一阵寒气朝酒店的大厅涌了进来，他们二人齐齐地朝门口看去，是一对小情侣。 
烫了卷毛的年轻小伙子在门口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又跺了跺脚，然后朝里面的工作人员喊道：“美女，还有空房没？” 
工作人员看了看宋晓，宋晓二话不说，赶紧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我订了。” 
“不好意思，没房了。”工作人员向小伙子道了歉。 
那对小情侣听罢也不废话，扭头就走。宋晓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亏他早来了一步。 
“不过这个房间不是标准间，走廊的尽头有公共卫生间。”工作人员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 
“哦，那没事。”普通间相对便宜点，宋晓正求之不得，“那里面可以洗澡吧？” 
…… 
宋晓在掏钱包，一抬头就看到工作人员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宋晓的胳膊还架在半空中，他的钱包才掏出来一半。 
“洗是可以洗，就是……” 
宋晓看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他满是疑惑，但也没得挑了，只能将就着住下。“就是什么呀？是不是里面没有空调，洗澡会有点冷啊？”这是宋晓所能预计到的最坏情况。 
“额……也不是，就是三楼的排污系统出了点问题，可能会有点异味什么的，你别在里面待太久就行了。”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解释道。 
“好嘞，我会注意。”宋晓付了钱，拉着行李箱朝楼梯口走去。他不知道工作人员一直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上了楼。 
“咚——”熟悉的提示音拉回了工作人员的目光，“现在是北京时间十八点整，人民航空为您整点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