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九）(4)

诶，他怎么知道我要找吴宪？
不，等一下。我儿子？
什么儿子？我根本没有儿子？
谜团越来越多。
我用刚刚恢复些力气的手臂想支撑自己坐起来，但还是用不上力，还是靠旁边的护士扶起我。
然后，我顺势看到自己凌乱的灰白头发。还有胸前这轻微的负重感……
我是……女的？
我的神经清醒大半，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身处何地，眼前的医生是何人。
“医生，请让我问一个听起来可能不太正常的问题：我是谁？”
医生回过头，依然带着那种令人亲近的微笑：“没什么不正常的，很多昏迷多年后刚醒过来的人都会有一点认知障碍，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接着，她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您是杜向川女士，曾是生物科学领域最具贡献的博士之一，白河教授的母亲。”
……果然，现在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
但事实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眼前的房间是在我的研究所里，我安置母亲的病房。
眼前的医生和护士，是我安排来照顾我一直处于昏迷中的母亲的。
而“我”，是我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