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翠星正美》第十一章：我们的战场（3）(4)

孕妇依然在哭嚎着，孩子的肩膀已经露出来了，粪便、羊水、血液粘液溅满了她的一身，刚刚出生的小孩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就像是一个血肉球一般。
枪声突然渐渐的稀疏了下来。
“幻觉？”护卫队长似乎感觉到了战场上的异样。
就像大雨停歇了一般，先是少了一只，然后少了好几支，最后慢慢的，只有一挺机枪在动，过了一会儿，连机枪也不响了。
原本混乱地战场，只有孕妇的嘶喊飘荡其中，却格外的安静。
虽然整个苏菲亚到处是巷战和爆炸，但是在这一片方圆一百米的区域，在这痛苦的声音能传达到的地方，枪声停下了。
临时休战，这是在命令下如同行尸走肉的士兵们所能做到的最神圣的事情。
护卫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意思，这是对生命的尊敬，是无言的契约。他们没有一个人跨出战壕试图突围，也没有探出头去记住敌人位置的，甚至没有换弹夹的。
但是沉浸于接生的金百莉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小心翼翼地拖着孩子，慢慢往外引，就连呼吸都不敢。
还剩下一点，只有脚还在里面了。
“鞋带，剪刀。”
她的住手颤抖着双手递上来器械。
用鞋带帮助脐带防止出血，然后用剪刀剪断。拍打婴儿的后背，让她把肺部的液体排空。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这一刻，对于她来说仿佛是永远。比高中时发成绩单的那一刻还久远。
婴儿的哭泣，微弱的哭泣，但是却响彻了整个死亡肆虐的战场，在无数灵魂前往往生的道路上，这是新生的力量。这个世间最弱小的生命，却击败了世间最强大的暴力。
“圣杯满溢，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
一名士兵在胸口画着十字，其他的士兵也在用各种宗教的方式表达着对于神迹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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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
“干什么，我这里很忙。”
“我喜欢你。”
“这么突然干什么？”
赤鸟兄妹驾驶着MC15，在苏菲亚最大的支柱——鸣天阁下面铺设管道。
“仅限于兄妹之间的喜欢。”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以至于话不择口。”
“有点吧，虽说我们方圆五公里不会有一个敌人，但还是有些害怕。”
“切，明明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上了战场就缩成这样。”
“我喜欢你。”
“知道了了知道，铺你的管线去。对于你个天天抢我玩具，把惹我哭当做娱乐的哥哥我一点也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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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佑树狠狠地扑进了樱子的怀中，甚至把她撞退了两步。
“痛！你已经不是小学生了！”
樱子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栗子让他松手，但是佑树死死地箍住樱子的腰不让她离开，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哭了？”
“没有。”
明明是哭了。
“真好呢，你学会哭泣了。”
樱子抚摸着佑树的头，就像小时候。
“那你也学会笑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