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篇03(8)

“不要吵，这会使得喉咙坏掉的。”一个看着十分的凶狠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对她说道，但是，少女却看不到这个女人的样子，这比起他内心的恐惧，她更大的是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不，准确的说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又偏偏是自己呢？可是，无论怎么样的思考，理由这样一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的。
还有，现在要怎么办呢？那个男人似乎是想到了她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这个人是说道：“就是这样，只要他还有呼吸就可以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他现在只能听到：“切断手足的肌健，只是肌健就够了，这个身体是我们大家的东西，是要给大家留着的。”这个是由一男一女执行的，在这二人的憎恨中，手足就只剩下了形状，作为手足的功能已经在刚刚消失了。
作为对章天则的人身惩罚，全身被施以与罪相应的处罚，女人的声音说道：“舌头也切下来吧，忍一下又不会死。”同时，章天则也感觉在相识的众多人的咒骂声当中，舌头被切掉了，同时，全身上下也被污泥覆盖了，对威胁到我们生活的报复，要用全身来回应他们的不满。
“看吧，这个恶魔，竟然……”人格在这个时候已经确实的泯灭，感情随着肉体损害带来的痛苦一同崩溃，理智随着尊严被践踏的悲伤而崩坏。
就那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一直这样的蹲着，一点呻吟都发不出，喉咙中被插了腐烂的树枝，舌头已经被拔出来了，发声器官因为长时间的惨叫而患了炎症，现在的章天则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两个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这两个人都在痛骂着他，根本就不需要行使正义一类的理由，他们都拥有着正确的理由，和道德的根据，谁都不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羞耻、憎恨着这具身体的恶魔，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明明知道就算是杀掉了她什么也得不到，也依然笑着，憎恨、呼唤憎恨，这是超越了恐怖和疑惑，章天则最后得到的只有憎恨，可是，这一份憎恨，到底要向谁发泄才好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章天则不断的在问这样的话，无论考虑了多少次，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样的一种感受，眼睛被毁掉的时候，以及被剪刀一样的东西噼里啪啦切断手指的时候，只能从喉咙绞着发出声音：“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说话，停下来，请不要在这样了，救救我，那样的、绝望的呓语却无法说出口，最后，为什么是自己呢，这是最后留下的疑问，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直做坏事被人憎恨的人是不存在的，相反的，一直做好事被人疏远的人也是不存在的，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特征，和谁都一样的人，只是章天则这样的成为了祭品，这就是他所发现的答案，人生在世，其价值并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的东西，他的神经传导末端也全都被切断了，活着，还剩下什么呢？
没有手足、没有尊严，作为一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用途，只剩下了痛觉的机能依然持续的工作，崩坏的人格，获得了崩坏掉的秩序，他变成了什么，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监狱中不能到外面来，仅有的身体也无法活动，就连留下来的左眼都被固定住，连闭眼都不被允许，更加可怕的是，哪一天难以忍受的拷问，会成为延续自己一生的事情。